说完就走,很快消失在矮灌木丛前。 少年靠着双拐立了会,掏出药瓶打开看看,还剩八粒,他倒了两粒丢嘴里,舌尖在口腔里刮了一下,绕过墙角去找比较高的落脚点。 . 新人都走了,屋里就剩下张延跟林月两个老人,前者望着天色陷入沉思,后者在划拉手机屏幕,看早上拍的那些照片。他们两人是一起从新人走过来的,彼此都看过活生生的队友一个一个死在自己眼皮底下,也经历过死里逃生,痛苦绝望,见过双方的阴暗冷漠,很艰难的活了下来。 林月早已把那一面在任务世界里摊开,而张延还在伪装,他是君子,也是真小人。 “那几个人还不知道自己被你用做了诱饵,真可怜。”林月看着手机里的一张张照片,岛上的清晨很美,瞧不出一个鬼影。 张延摆出无奈的样子:“这次的任务局一直不开,太诡异了,只能用死人来破局。” 林月嗤笑了声,揣着手机离开。 张延不在意的擦擦冲锋衣上沾到的粥粒,新人能活着出去的几率很小,死的有价值总比没价值好。眼下只能把大家分开,让暗中窥伺的怪物下手。 一旦有人死了,局就开了。 . 陈仰没去村外,他溜了小半圈就回了李大富家,兜里有他在路上捡的长铁钉,从碎木板上拽下来的,锈迹斑斑。 一个铁钉还不够,最好再找几个。 陈仰经过李大富家隔壁的时候,碰见了岛上的教书先生周老师。 挺年轻的,不到三十岁,穿灰布长衫,戴黑边眼镜,看起来和煦谦逊,在岛民们嘴里的评价很高,有很强的号召力。 陈仰笑着上去打招呼。 周老师温润的跟他聊了会:“今天的天气不错,陈先生不去岛上走走?” 陈仰说:“胃有点不舒服。” “水土不服吗?我那有草药,你要不跟我……”周老师的话没说完,隔壁就传来了刘婶的大嗓门,“周老师,你怎么来了?” “刘婶,昨天不是说好了,今天一定把你家小儿子送到学校的吗?”周老师说,“早上怎么没看到他?” 刘婶站在铁丝晾衣绳下,弯腰把老木桶里的湿衣服拿出来拧拧:“不肯去啊!” “我就差跪地上给他磕头了,周老师你说气不气?我是真没法子了,二子他爸跟他哥要是没掉海里头,还能管管他……哎!” 刘婶擤一把鼻涕:“周老师,你要帮帮我小儿子,不念书是不行的,总不能跟我一样大字不识几个吧。” 周老师推推眼镜:“小孩子有自己的小世界,要跟他多聊。” 刘婶说起来犹如吃黄连,发苦得很:“聊不了啊,我说一句他都嫌我烦,也不晓得怎么回事,以前挺喜欢在外头疯,吃饭都要到处喊,非得抽一顿才肯回家,最近却好多天都没出门了,就在屋里头待着。” 陈仰打着铁丝的主意,想弄走一截用,也对刘婶小儿子的异常来了兴趣,他不解道:“是不是在学校出什么事了?” 刘婶没听懂。 周老师懂了,脸色有点不好看:“我明白陈先生的意思,不过那是不可能的,岛上的孩子不多,都是知根知底的,不存在校园欺凌。” “……”陈仰咳了声,赔笑几句才算翻篇。 . 岛上就周老师一个教书的,他敲了几次屋门都没见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