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倒去,带笑的眼睛仰望朝简。 “怎么突然这么高兴?”朝简点上熏香。 陈仰轻悠悠地吐出一口气:“我感觉我看到终点了。” “是吗。”朝简挥着青烟,“终点是什么样子?” “你的样子。”陈仰说。 朝简愣了下,手抚上陈仰的脖颈:“那你看好了,不要走歪。” 陈仰看了朝简几瞬,和他接了一个不含情欲的吻。 这条路漫漫,信念和期望是唯一的动力,路上没有灯, 终点没有人在等是走不下去的。 ——朝简是他的终点。 ——他愿意做队友们的终点。 . 零点的时候,陈仰在被窝里烙饼,过了一个多小时,他还在烙。 朝简把陈·大饼·仰翻了个边,箍住他的手脚:“被窝里有点暖气就被你放了,不动了行不行,哥哥。” 陈仰叹气:“我睡不着。” 话落,一只手放在了他的背上,老人哄孙子一样轻轻拍动。 陈仰窝在朝简怀里:“我记得你说你住在三连桥,那我呢?”他好奇道,“重置前的我有没有跟你说我是哪的?” “你也是三连桥的。”朝简说,“这就是你家。” 陈仰刷地从他颈侧抬起头:“真正的家?” 朝简说:“真正的家。” 陈仰静了许久:“那我父母呢,我怎么会成为孤儿的?” “你父母在你十一二岁的时候去世了,留下了这套老屋给你。”朝简将陈仰曾经跟他说的那番话找出来,没有蒙灰。因为朝简会经常打扫,他要陈仰在他人生里落下的每一处痕迹都是干净整洁的,一如往昔。 “我们都是在三连桥长大的……”陈仰凑近看朝简,呼吸着他身上的青柠味,“那做任务之前,你认识我?” 朝简道:“认识。”他摩挲陈仰左耳后面的那道疤,“但你不认识我。” “那……”陈仰还想问,他嘴里的声音被微凉的吻堵住。 朝简捻着陈仰的后颈,吻他吻的深而沉。 陈仰在缺氧的边缘听见了朝简的低语,又含糊又清晰。 “现在告诉你了,你也没印象,不如等你自己记起来。”朝简是这么跟他说的,字里行间有那么几分孩子气。 . 将近四点,陈仰爬起来上厕所,喝水,找东西吃,悉悉索索声响个没完,他抹着嘴边的饼干碎屑回房间的时候,发现朝简蹲在床上,脑袋耷拉着,额前发丝凌乱地盖住眉眼,周身气息暗沉。 像一头被人掀翻了老窝的狮子,那人是它伴侣,所以它不能挥爪子,就生闷气。 “我真的努力了。”陈仰先认错,翻来覆去的怎么都睡不着,他能怎么办? 朝简支着头盯着他,叹息:“那就不睡了吧。” “我也起来。”朝简说。 “别,你还是睡吧。”陈仰阻止道,“你缺觉心情不好。” 陈仰摆好拖鞋上了床,对朝简招手。 朝简躺过去。 陈仰把睡衣往朝简那边拉了拉,两根手指伸过来,牵住了他的衣角。 旁边很快就想起了均匀的呼吸声,陈仰靠在床头,他感觉自己的心里在烧着什么,嗞嗞冒烟,一刻都不让他安宁,就连五脏六腑都像是灼热无比。 还有就是,家里太静了,可能是03不在吧。 陈仰够到床头柜上的手机,他正想看看群里的聊天记录,顺便玩一会游戏,结果发现手机没电了。 陈仰又去够朝简的手机,谁知电量也空了。 怎么搞的,陈仰小心把衣角从朝简的指间往外抽,他才抽出来一点点,对方就醒了。 陈仰轻声哄道:“我给手机充个电,一会就回……” “来”这个字被陈仰咬烂了咽下去,苦得他。 那是陈仰死前对朝简说的最后一句话,成了朝简的心魔,也成了陈仰的本能习惯。 陈仰找到两根数据线,快速把他和朝简的手机充上电就回了床上。 之后陈仰迷迷糊糊地眯了一小会,睁开眼的时候窗外已经蒙蒙亮,他内心的那团火烧得更旺,大脑皮层仿佛都有股子焦味。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