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飞快回了一声,脚步匆匆地走了,胳膊上的红袖章擦过陈仰,他的脚步没停。 “小马,你这就走啦?”阳台的大姐抓着拧干的尿布进客厅,“不再待会啊?” “不了。”小马开门关门,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陈仰:“……”还没查,人就走了,他的心情变得很差。 朝简捻了捻陈仰的后颈。 陈仰瞥瞥他,扭头去看大姐:“那小马跟老程关系很好吗?” “还成吧,一个单位的嘛。”大姐说,“比其他同事走得要近一点。” 陈仰问:“他知不知道老程上哪去了?” “问啦,说是不知道。”大姐朝里屋走,“老妹啊……” 陈仰和朝简躲在屋外,听到里面的对话,程金老婆说小马给孩子包了个红包。 “包了多少钱?”大姐好奇地问。 程金老婆说:“六千。” “这不是孩子满月,怎么包这么多。”大姐惊讶道,“小马平时还是抠抠搜搜的人,这回忒大方了吧。” 程金老婆说了什么,陈仰没听清,大概是想收一小部分,剩下大部分都还回去。不然下次小马有个喜事,她得包的比六千多才行。 随礼就是这样,像是滚雪球,你添一把雪,我添一把雪,互相添。 陈仰刻意重重咳了一声,里面的说话声停了下来,他敲敲门,等程金老婆应声了才走进去,入眼是一摞尿布,五颜六色的,都是用旧衣服剪下来碎布,边沿拖着细碎的线。 屋里的味道确实不好闻,有些腥,陈仰把准备好的红包拿出来,放在小婴儿旁边。 “你这是干什么,快拿回去。”程金老婆要起来。 “没几个钱,你躺着。”陈仰不动声色地扫视屋里的情况,他不清楚还有没有其他任务者上过门。 “今天还有别的外人来过吗?”陈仰问道。 “有几个。”大姐是个话多的,程金老婆还没回答,她就往外倒豆子,“脾气都挺不好的,说几句就冲,搞得跟谁欠了他们二百五似的。” “还有个女孩子,头发又黑又长,像假发,她的记性很差,手里攥着个药瓶,精神不太好,怪吓人的。”大姐心有余悸。 陈仰抿嘴,那是吴玲玲。 程金的家里没有阴气,他不知去哪了,没在家。陈仰待了片刻就走了。 三点左右,大家在老地方会合,能来的都来了。 陈仰没再数人数,他只留意自己熟悉的老队友。钱秦跟张劲扬不在队伍里,但愿他们只是不知道这次会合才没出现。 队伍犹如一支人心涣散的军队,昨天大家还很亢奋,吵叫个没完,今天屁声都没有。 陈仰找到小李小薛,问程金长什么样,有没有照片。关小云的他已经见过了,就在她的房间里。 “有是有,但他的没有叶宇的清晰,有些模糊。”小薛从手机上找出照片。 陈仰扫了扫,那一寸照是很模糊,看不清五官,他还是拍了下来。 大风吹得所有人衣发凌乱,他们在风里交流了半个多小时,全是负能量。 “景区有三个地方没开放。”郑之覃道。 其他人都看过去。然而郑之覃只开个头,并不打算长篇大论。 这是大家进来的第二天,他们从早到晚的在三连桥走动,那三个没开放的地方他们都知道,也清楚不开放是在等旅游节的到来。 但是…… 队伍里响起了议论声,被风吹打得七零八落。 “你们有谁进去逛过吗?” “没开放怎么进去。” “翻墙啊。” “没必要吧。” “旅游节马上就要来了,等旅游节的时候再进去……随你们的便吧,反正我是觉得没必要。” “……” 嘈杂的议论声持续了几分钟,负能量快要爆棚。 陈仰回头看纪念馆,这是没开放的三个地方之一,他提议愿意去的站出来,分成小队。 只有三分之一的人给了回应,其他的都不配合这次的行动。 陈仰吃掉奶片,招手让那三分之一人过来,他咳嗽着对朝简说:“风太大了,头疼。” 气息里还有残留的酒味。 朝简把陈仰外套后面的帽子拉上来,将帽子两边的抽绳收紧,在他下巴底下打了个结。 过来的任务者们:“……”这风真大真冷,这狗粮真猛真冲。 . 夜色朦胧,巷子幽静,陈仰一行七人从昏暗的路灯下经过,影子被拉得很长。 一座古宅的院墙上挂着铜牌,上面写着“范祖荫纪念馆”。 “咱在这纪念馆西边的空地上开了几次会了,我一直想问,这范祖荫究竟是什么人啊?”一个年轻人好奇地问道。 “范祖荫,清代画家,擅长山水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