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顶欢喜颜色的……” 闻人夏听了这话,脸上却是再次浮现出了一丝冷冷的笑意:“淑妃有子,朕心甚悦,来不等新的轿子前来……就要挑这轿子去……” 闻人夏说道这里,也不知是故意的还是怎么的,声音突然变得尖而轻佻起来,顺便扭头看看室内灯光,似乎在挑衅着什么似得:“还愣着做什么,天下都是朕的天下,一顶轿子又算什么。倒是要劳烦轿子的主人自己用脚走回去了……不过,也没关系,朕到时亲自去还就是。” 抬轿的太监们如何不伶俐,老早就听出了闻人夏的意思,七手八脚的将闻人夏请了进入。 白尹跪在原地,看着这出闹剧,却是无端感到荒唐。瞧着门外冰天雪地的,燕宛的靴子早不知道给踢到什么地方去了,还说什么走回去,只怕不等走会自己的住处脚都冻坏了。 想到这里,白尹忍不住起身看看那具躺在床上的雪白的身子。也许是自己当年也是瞎子的原因,因此对于燕宛这怪少年,他多少是有点同情的。 此番的风雪自然是太大,地上又冷,他常年习武多年,这点冰雪到还挨的住,只是燕宛就不同了。 白尹正琢磨着要不要脱下自己的鞋子给燕宛先穿着,门外闻人夏的轿子却是去而复返,扬声喊他去护驾。白尹情知他闻人夏是厌烦他跟燕宛独处,也来不及脱下自己的鞋子。想想又觉得不妥,于是解下自己披着的披风,盖在燕宛身上。 燕宛似乎是被这关怀细致的动作惊动了。不由得微微转动自己的脑袋,想把脸朝向白尹,但是不幸的是,他看到的只是一片黑暗。但是他不知道,他那张颠倒众生的脸庞,落在白尹眼中却是不由得让他的心狠狠揪了一把。 燕宛的脸刚抬起来的时候,明眸微微半合,极细密的长睫毛宛如秋叶一般的微卷,略有些肿的眼角柔嫩着,看上去,是宛如小兽伸出的粉舌的颜色。他左颊上有五道很是明显的指印,嘴角留着一丝凝固的血液,薄唇干裂出几道血痂。不用说,又是给闻人夏那衣冠禽兽打了。但是他肤色向来生的雪白,将脸上的青紫一衬,竟是更添几分风姿。 燕宛满是迷茫的眼睛久久盯在白尹的头顶,他应该是想努力使自己面对白尹的脸,但是终是徒劳。不过燕宛的感知能力到还真是不弱,马上就猜出了白尹的身份。薄唇不由得轻启: “多谢……白大人了……” 燕宛这样说着,伴随着的,他略微带些鲜血的嘴角,慢慢浮现出了一个新的微笑。 也正是这个时候,白尹忽然闻到,有一股好闻的薄荷香,正从对方身上慢慢传来。 天还没亮透。白尹匆匆忙忙地从养心殿里出来,就跟着闻人夏的轿辇,直奔那淑妃的启祥宫而去了。 都说是母凭子贵。 这话到是一点都不假,尤其是是做闻人夏的妃子,更是如此。闻人夏自登基来已经七八年了,出了名的偏爱男风。除了中宫皇后七年前曾产有一子之外,后宫里竟是一个争气的都没有。而且更可笑的是,便是那位被中宫皇后生下的,名义上是北冥国嫡长皇子的孩子,竟是个先天不足的傻子!是以淑妃如今一生下那健康的孩儿,竟是一时间惊动了三宫六院,以往门可罗雀的启祥宫竟是人来人往,车水马龙。欢腾贺喜之声不绝于耳。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