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抽取灵力的痛苦比凌迟还要痛苦百倍,但沈奉雪却不知哪来的毅力,硬是在那痛苦地狱中挣扎了十年,最后才被牧谪逼入绝境的虞星河虐杀至死。 牧谪至死都没有救出他。」 对比了一下沈奉雪的下场,沈顾容突然觉得现在受点痛楚,倒也算值了。 只要牧谪没有被夺舍残杀同门关进埋骨冢,那虞星河也就不会擅闯埋骨冢被魔修蛊惑入魔,间接避免沈顾容日后被虐杀的悲惨结局。 而那个被关在埋骨冢的罪魁祸首魔修…… 沈顾容不太清楚虞星河到底是遇到那魔修后才入了魔,向牧谪讨要“那个东西”,还是虞星河这孩子本来心就是黑的。 思来想去也没个结果,索性不思考这个了。 沈顾容浑浑噩噩地想,等伤势好一些,定要让奚孤行将魔修诛杀,省得日后再出大乱子。 他想着想着,不知道是痛晕了还是困的,很快意识彻底陷入了黑暗。 再次醒来时,沈顾容灵脉的痛楚已经消了大半,他挣扎着起身,又开始双手在床榻上摸索冰绡。 他瞎子似的摸了半天,一旁突然有人道:“好些了吗?” 沈顾容抬头却只看到一片茫茫白雾。 那人将冰绡塞到他手上,沈顾容微怔,抬手将冰绡绑在眼上,这才看清方才说话的人正是奚孤行。 沈顾容含糊着道:“好多了。” 奚孤行毫不客气地坐下,嘲讽道:“我还想着你要是死了我该怎么和师尊交代,想了一堆理由,没想到竟然一个没用上。” 沈顾容都要习惯奚孤行的毒舌了,也没在意,他看了看外面。 天已经亮了。 “牧谪怎么样了?” 奚孤行嗤笑:“你自己都去了半条命,竟然还有闲情关心别人?——他没什么大碍,那只鬼修应当是在幽州肆虐瘟疫的那只。” 沈顾容想了想书中的大致位置:“幽州?不是离这儿很远吗?” 奚孤行拿出天青玉髓,抬手一挥,一张坤舆图铺在面前。 “幽州离京州再怎么说也有千里远,疫鬼出现在这里确实古怪。”奚孤行抬手指了指坤舆图上的幽州,“我听离索说过,那只疫鬼到长赢山时已经虚弱得维持不了人形,明明将其格杀却还是附身牧谪身上,且修为大涨。昨日若是你晚出手半步,疫鬼定会夺舍牧谪。” 沈顾容挑眉:“你的意思是?” “难道你就不觉得牧谪有什么问题吗?” 沈顾容心想,自然还是因为他是天选之人。 奚孤行见他又开始沉默,突然不耐烦地说:“你到底瞒了我什么?” 沈顾容抬头看他:“什么?” “你当初收牧谪为徒时,无人同意。你却一意孤行,险些同师兄弟门打起来。”奚孤行将装着疫鬼的琉璃瓶放在小案上,道,“你看这只疫鬼。” 沈顾容本来不想多说,省得在奚孤行面前露馅,但那只琉璃瓶中的场景太过奇怪,他欺身过去看了看,眉头突然皱起来。 那只鬼修灵体已经消散了大半,蜷缩成一团在琉璃瓶的一角瑟瑟发抖。 奚孤行将琉璃瓶微微转了个方向,那几乎魂飞魄散的疫鬼竟然挣扎着挪了个方向。 连续试了许多次,那疫鬼的朝向一直指着北方。 奚孤行抬手一指,道:“那是长赢山的方向——若是我没猜错的话,它之所以从幽州奔波千里而来,七成是为了牧谪。” 沈顾容手指一颤,愕然看向奚孤行。 奚孤行狭长的眸子冷冷看向他,带着点强势的威压:“沈奉雪,告诉我,牧谪到底是什么人?” 沈顾容:“……” 沈顾容都懵了,我也想知道,但是书中没写啊! 两人冷冷对视,就在沈顾容险些招架不住要信口胡诌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奚孤行眼看着沈顾容马上要被自己逼得回答了,却被人打断,当即不耐烦了。 他厉声道:“何人?不知规矩吗?!” 外面有人噗通一声跪下,嘶喊道:“掌教!圣君!牧师弟发狂了!” 奚孤行和沈顾容一愣,霍然起身。 长赢山,知白堂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所有弟子已经被离索赶了出来,偌大个知白堂被一道透明的结界笼罩,应该是离索生怕灵力波及伤到人,隔绝了一方天地。 虞星河已经在一个师兄怀里哭到要抽过去,被吓得不轻。 奚孤行抓着沈顾容的手转瞬从泛绛居到了知白堂。 两人一落地,奚孤行大步流星上前,也没等其他人为他说明情况,雷厉风行直接撕开结界入了知白堂。 方才奚孤行为沈顾容输了一道灵力,让他勉强站稳,他两只手抄在宽袖中,慢吞吞地走了过来。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