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谪淡淡道:“你寻师尊做什么?” 虞星河鼓着嘴:“你昨日见了师尊,我也想见!” 虞星河晚了牧谪三日入门,比牧谪还大却只能唤他师兄,这么小的孩子好胜心十分强,除了师门排位上比不过牧谪,只好在其他地方想要胜过牧谪。 牧谪见了师尊,虞星河也要跟着见; 牧谪今日练了十页字帖,虞星河定要写十一页。 十分争强好胜。 索桥很长,两个孩子没多大重量,狂风一吹晃晃悠悠险些站不稳。 但他们似乎都习惯了,脸色不改,拽着锁链等到风平稳后才继续行走。 沈顾容在一旁瞧着都有些胆战心惊,唯恐俩孩子被风给刮下去。 晨钟已响过四声。 沈顾容缓步走向索桥,很快就跟上了在索桥中央抱着粗壮锁链等风过的俩崽子。 虞星河手脚并用抱着锁链,嘴里却不空着,还在吵着嚷着见师尊,正嘚啵嘚啵时突然感觉身后一阵脚步声,一偏头就瞧见他师尊正慢悠悠朝他走来。 牧谪最先发现他,脸色微变,神色复杂地垂下了头行礼。 虞星河眼睛一亮,本能就要躬身行礼,只是他抓着锁链的手一顿,骤然被风吹得往一旁倒去。 “啊!”虞星河一声惊呼,下一瞬就感觉一只手轻柔地揽住他的腰,将他拥在了怀里。 虞星河惊魂未定地抬头,对上沈顾容那双漠然的眼睛。 沈顾容:“当心。” 虞星河一愣,小脸微红,害羞地说:“多谢师尊。” 沈顾容没把他放下,反而朝着一旁乖乖抓着锁链的牧谪伸手,示意要抱他。 牧谪不敢和他这般亲密,摇头拒绝:“不敢劳烦师尊。” 沈顾容知道他对自己还心存芥蒂,也没强求,抱着虞星河缓步跨过索桥,转瞬便到了对面。 牧谪嘴唇轻抿,小手抓着冰凉的锁链,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 虞星河眼巴巴地看着沈顾容,大概没想到一向不正眼看他的师尊会屈尊抱他过索桥。 这点殊荣让虞星河胆子稍稍大了些,他被放下后,轻轻拽着沈顾容的袖子,眼睛恍如星辰,奶声奶气道:“星河,多谢师尊。” 沈顾容低头看了看他,又想起了自家软糯可爱的胞妹,伸手揉了揉他的小脑袋。 虞星河眼睛张大,眸中全是孺慕。 牧谪已经过了索桥,扫见沈顾容揉虞星河的动作,眸光微动。 从索桥到长赢山知白堂的路程,虞星河一直都在眼巴巴地盯着沈顾容,看起来雀跃得不行。 沈顾容看他一眼——没了小反派将来入魔的风险,他越看虞星河越觉得喜欢:“累吗?” 虞星河一愣,怯生生地点头。 沈顾容神色温和,他弯腰又将虞星河抱在了怀里,稳稳朝着知白堂走去。 虞星河惊呼一声,小脸都红了,他怯怯地扒着沈顾容的肩膀,和在后面跟着的牧谪做口型:师、尊、又抱我啦!啊啊啊! 牧谪垂眸,没什么反应,苍白的唇微微抿紧。 很快,知白堂已经到了。 离索是金丹期,昨日只是受了些皮外伤,今天已经愈合了,只是他本就体虚,脸上还有些大病初愈的苍白。 他如丧考妣地站在知白堂门口迎接,背后站着同样垂头丧气的师弟们。 一扫见那抹白衣逐渐过来,离索腿肚子都在打颤。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强行露出笑容,恭敬行礼:“见过圣君。” 其他弟子也跟着行礼。 沈顾容将虞星河放下:“不必多礼。” 他学着私塾先生的架势,淡淡走到了知白堂中,其他弟子也蜂拥进去,纷纷乖巧地落座。 牧谪跟着离索入了座,微微侧身,小声问:“师兄,你今日好些了吗?” 离索不知道是还没痊愈还是被沈顾容吓得,脸色苍白如纸,听到牧谪的话,他勉强一笑,抬手揉了揉牧谪的脑袋,柔声说:“师兄没事。” 牧谪还是有些自责。 离索又揉了揉他,笑着说:“这事和你没关系,当时如果不是我主动招惹疫鬼,也不会有这事,要算你还是受了我牵连。” 牧谪忙道:“没有。” 离索冲他一眨眼。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