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顾容:“夕雾?” 他走近了,这才发现夕雾手中抓着的竟然是一条鲜艳的赤练蛇。 沈顾容:“……” 沈顾容不怎么怕蛇,却也不喜欢,更不敢主动伸手去碰那渗人的东西,他随意抚了抚手臂,深吸一口气,才轻声道:“你在做什么呢夕雾?” 那条赤练蛇正在朝着夕雾吐信,似乎盘算着咬她一口,夕雾面无表情地看着它,眸中没有一丝一毫寻常孩子对蛇的恐惧和忌惮。 听到沈顾容的声音,夕雾一愣,偏头看了一眼,才忙站起身,本能地将手中的赤练蛇往腰后一背,眼睛泛起一些光亮。 “圣君。” 沈顾容不着痕迹地往她后面扫了一眼。 自有记忆起,若想要活下去,夕雾就必须学会察言观色,哪怕沈顾容的余光只瞥了一眼,加上天黑根本几近于无,但还是被她顺利捕捉到了。 她有些不安地将手伸出来,讷讷道:“夕雾……夕雾只是想把它拎着送出去。” 沈顾容忙说:“我并未责怪你。” 夕雾茫然地看着他,漂亮的凤眸浮现些许水雾,十分让人心疼。 沈顾容的心瞬间就软了,他抬手摸了摸夕雾的脑袋,柔声道:“之前说了,不必唤我圣君,叫我师兄或是兄长。” 夕雾小小的身体在瑟瑟发抖,她害怕地说:“夕雾不敢。” 沈顾容鼓励她:“无事,我让你叫你就叫,没人敢说什么的。” 夕雾又害怕地迟疑了一会,才怯怯地喊:“兄长。” 沈顾容:“嗯,乖。” 夕雾见他真的不动怒,反而脸上还有些柔色,又壮着胆子叫了一声:“兄长。” 沈顾容:“嗯。” “兄长。” “嗯。” 夕雾逐渐放松,她露出了这两日来第一个笑容,往前一冲,直接扑到了沈顾容怀里,双手搂住了沈顾容的腰身。 “兄长!” 这次沈顾容不“嗯”了,他“啊”。 「啊——啊!!蛇!那蛇贴在我身上啊、啊、啊!」 等到夕雾欢天喜地地离开后,沈顾容已经被腰后缠来缠去的蛇弄得寒毛直竖,奄奄一息了。 夕雾看到他苍白的脸色,脸上的欢喜褪去,讷讷道:“兄长?” 沈顾容惨不忍睹地将视线从她手中活蹦乱跳扭曲着身子的蛇身上移开,本来是怕她不适应,还想再陪孩子说一会话的,现在那腰后仿佛还残留的软物扭来扭去的触感,让他只想回去沐浴。 他艰难道:“嗯,行,我、我先回去,你赶紧把这蛇给放了,当心它咬到你。” 夕雾点头。 沈顾容脚下发飘地回去了。 夕雾有些不舍地看着他的背影离开,沉默半天,才将视线看向她掌心的长蛇。 “他走了。”夕雾盯着那条蛇,轻声说,“你把他吓走了。” 赤练蛇扭得正欢,妄图从这孩子的魔爪中逃出去,突然感觉身体一阵剧痛,接着它整个身体骤然瘫软,没了知觉。 夕雾将已经瘫软在她掌心的赤练蛇随手扔进夕雾花中,转身回了房。 沈顾容并没有被吓到,只是被那条蛇的触感恶心到了,他洁癖得不行,回去便将离人峰刚送来的大氅扔掉,找了身替换的衣裳飞快去了后院温泉。 只是他到了后,才发现温泉里已经有人在了。 后院的温泉几乎有两间房的大小,水面全是烟雾缭绕,只有在中央的地方有一条极其明显的线,将白雾一分为二,相互不交融。 而牧谪此事正闭着眸子坐在左边的温泉中,似乎是在冥想修炼。 沈顾容也没惊扰他,自顾自将衣服脱了,从另外一边下了水。 温热的泉水包裹住他的身体,沈顾容这才感觉腰后奇怪的触感终于消退了些。 沈顾容惬意地叹了一口气,靠在岸边的石头上昏昏欲睡,心还胡乱想着一些乱七八糟的。 “夕雾那么小一孩子竟然不怕蛇,唔,大概是在风露城受了太多的苦吧。” “不知道我在书中十年,外界过了多久?若也是十年,那我就和沈奉雪同归于尽。” “那只魔修竟然敢觊觎沈奉雪的身子,啧啧,看来魔修一个个还挺不知羞耻的,我奉雪圣君谪仙似的人,怎可被那群粗鲁莽夫孟浪?” “啊,回去要不写个仙君和魔君的话本吧。” “不行,先生或是兄长知晓,肯定会打死我的,袖能是随便就断的吗,写写也不成。” 他一个人在脑海中搅和出一部大戏,比那话本还要精彩。 终于,认真修炼的牧谪终于被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