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很快投入进了工作中,开始掘地三尺找白色石头。 在奴隶们工作的时候,池晏则是看着仆人们给三个伤员清理伤口,大河还好,只有小伤口,清理起来简单,另外两个就惨了,伤在脸上,而且已经开始化脓,仆人们给他们清理的时候,他们会短暂的被疼醒。 脓被挤干净,伤口被盐水一遍遍的清洗,他们被痛醒然后晕过去,又被痛醒,再次晕过去。 这间屋子就像人间炼狱。 直到脓被挤干净,血水从污浊到鲜红,仆人们才给他们的伤口敷上止血的草药。 这些草药是从牲畜那里发现的,放羊的时候,奴隶发现有些羊受了伤之后会咀嚼一种草,然后自己敷到伤口上,很快就会结疤,然后变好。 最开始奴隶不敢说出来,因为用草治病是巫医,但想一想,就算是巫医,那也是这群羊是,跟他没关系,他就报告给了管事,管事又报告给了池晏。 因为不会炮制药材,所以池晏也只能让仆人们去现摘,碾碎以后敷到奴隶的伤口上去。 仆人们并不觉得池晏在行巫医的事,毕竟发现和运用这种草药的是羊。 羊才是巫医,如果被人发现,就把羊交出去好了。 池晏不知道该不该用纱布缠起来,但一想到天气炎热,他以前踢足球是个臭脚,经常受伤,他妈妈给他喷了云南白药之后就嘱咐他穿短裤,别怕伤口裹起来,容易发炎,天气炎热的时候伤口接触暴露出来,接触空气,反而比闷着好。 现在最重要的是把硝石找出来,用来治病,降低病房里的温度。 这样才能让他们的伤口尽快结痂。 谁都知道夏天受伤终于感染的原因是因为气温高。 可惜的是,经过一整天全部人力的挖掘,依旧没能挖出硝石。 管事的禀报管家的时候,大气也不敢出。 管家板着脸,他知道池晏现在已经够头疼的了,于是他说:“让人去以前的几个坑旁边挖。” 因为是晚上,多数人都有夜盲症,让他们走夜路就已经很困难的,更别说在晚上挖地,还得分辨石头的颜色,那是不可能的。 所以只能明天白天再继续挖。 池晏在伤患的屋子里待了很久,直到伤口被清理干净,三个伤患睡过去,他才在天色暗下去之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晚饭也不必吃了,反正吃不进去。 克莱斯特去看过伤患之后才敲开池晏的房门。 一进门就看到池晏面无表情的脸,或许在别人看来,面无表情的池晏看起来有点凶,可克莱斯特只看到了池晏的低落和沮丧,以及深深的自责。 在克莱斯特面前,池晏终于丢掉了伪装,他坐在床边,用手捂住自己的脸。 克莱斯特安静地坐在池晏身边,揽住了池晏的肩膀,池晏靠在了克莱斯特的肩膀上。 “是我做错了决定。”池晏的声音里有浓浓的鼻音,但是他并没有落泪,他眨巴眨巴眼睛,把泪水憋了回去,现在谁都可以软弱,他不可以。 池晏自责地说:“如果不是我让他们出去,他们就不会遇到这样的危险,我早点想到的,他们一旦跟别人发生冲突,肯定斗不过老奸巨猾的大商人。” “说不定等他们醒来,根本不知道究竟是谁动的手。” 克莱斯特静静的听着。 池晏:“……我可能不是当领主的材料,我好多事都不懂……” 他陷入了自我怀疑。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