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斯特说:“要是再过半个月,这两百个铺子满不了,冬天就难熬了。” 池晏想的越来越多,想法越来越成熟,有时候克莱斯特都要问过他,才知道他到底要做什么。 克莱斯特问:“那些商人把粮价卖的很高。” 池晏吃了口面包,含糊地说:“我知道。” 克莱斯特:“到了冬天,城里的人就更买不起粮食了。” 池晏把那口面包咽下去:“没办法,我现在必须要用高出外面市场几倍的利润先把商人们哄过来,只有商人多了,彼此之间有了竞争,我才能出手把粮价压低。” “我不允许一个商人占几个铺子,就是因为这个。”池晏喝了口水,“到时候人多了,互相之间有了竞争关系,总有关系不好的。” 池晏笑着说:“我拉拢人少的那边,让他们把粮食的价格降低,差价我来补。” 另一边自然就会沉不住气,主动降低粮价,他再把补差取消。 市场才能得到平衡,人们才能买得起粮食。 圣院已经在他的指示下做出了杂面饼和杂粮糊糊去支援穷人,圣院的粮食还有不少,池晏也只能期盼在圣院的存粮见底之前,能吸引来更多的粮商,至于其他商人——爱来不来。 城里不少非粮商的商人都在叹息扼腕。 这么好的一个发财机会,难道就要这么眼睁睁的从手边放过去吗?! “爸爸!”一脸雀斑的年轻人站在自家店门口拦住父亲的去路,“你这是要干什么?!冬天要到了,冬天才能把毯子卖出高价!还有这些陶罐!” 他的爸爸挥开儿子,让伙计把店里的东西搬走,他已经跟外地的商人谈好了,他用这些毯子和陶罐,以及银子换粮食,对方知道这座城有瘟疫,不敢进来,所以他们在城外交易。 “你知道什么?”青年的父亲不跟自己的儿子纠缠,“快让开,这可是发财的好机会!” 他自从集市重建后,就经常去集市转,眼睁睁看着那些粮商用一袋黄豆卖出能够买一条毯子的钱,他根本不能视而不见。 那么多钱,那么多铜币。 像是水一样流进粮商的口袋。 这世上有哪个商人能拒绝这样的诱惑? 什么好处都比不上亲眼所见的黄澄澄的铜币。 青年踏着脚:“爸爸!” 商人:“快闭嘴吧!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我爸爸!” 他让伙计快把东西运出去,免得对方等不及了进城来,要是让对方知道这城里的铺子不要钱不收税,那他还怎么换到粮食? 青年劝不住自己的父亲,他们家一直做得就是买卖杂货的生意,毯子陶罐木盆等等,生意最好的那几年,家里还能卖布。 他以为自己的父亲只是被暂时的利益冲昏了头脑。 但是他劝不住,只能跟着车队一起出城,他偷偷藏在麻布下面,只露出一双眼睛。 他的爸爸怎么也没想到——他想尽办法不让跟他交换粮食的人知道城里的情况。 最后还是被这个坑爹的儿子给卖了。 粮食当然没换成。 那个商人当时就进了城,去集市做了登记,然后当着他的面把货物拖去了铺面。 还在卸货的时候,就有一个长得跟登记员一样奇怪的人来问他:“你要不要租个仓库?这铺子就是用木板搭的,不结实,要是被偷了怎么办?”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