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脸,和一眼的贪婪,多看一眼都让人作呕。 他们身上的欲望强烈到一眼即知的地步,并且从未加以掩饰。 达伦强迫自己抬起头来,他是斯德丁如今最大的奴隶主,他有他的体面和骄傲,他能对领主的情人低头,却不能允许对方把他的尊严踩在脚下, 哪怕此时的克莱斯特并没有对他恶语相向。 “大人,我们的奴隶也不是白来的, 女奴隶们生孩子,我们得照顾她们,好让她们每年都能生一个小崽子, 那些小崽子也是要人养的,小的时候要喝奶,长大了要吃饭,这些都是要钱的。”达伦顶着克莱斯特的视线,觉得自己此时此刻简直就是个勇士。 克莱斯特内心厌烦无比,很想问一句:跟我有什么关系? 但他想起池晏的话,池晏让他把奴隶主们稳住,而不是把奴隶主们杀了。 于是克莱斯特忍住厌烦,他问道:“你们要多少?” 奴隶主们一齐松了口气,压在他们头上的大石头像是终于被挪开了,只要对方愿意商量,那么有商有量,就能各取所需。 达伦和艾富里互看一眼,都需要对方来做那个说出高价的人。 但眉眼官司打了几次,艾富里都移开了目光,达伦只能硬着头皮说:“大人,像地精和矮人都是不值钱的,一百个铜币就够了,牛头人就不便宜了,怎么也得五百个铜币一个。” 克莱斯特并不太在意奴隶的价格,但他也知道一百个铜币是在敲竹杠。 在庄园的时候,商人们买卖奴隶都不是按个数卖的,他们都是带来一群奴隶,然后再要一个笼统的价格,但是平均算下来,一个奴隶的价格怎么也在二十个铜币以内。 奴隶是不值钱的,奴隶的命比一株养在花园里的花还要贱。 花是香的,美好的,无论是盛开还是凋零,都有独一的美。 但奴隶是肮脏的,丑陋的,无论是诞生还是死亡,都是一样的毫无存在感。 生时没有喜悦的欢呼,死时也没有哀戚的嚎哭。 克莱斯特冷笑了一声。 达伦的额头冒出了冷汗,他贴身衣物也被冷汗打湿了,整个人像是刚从水里被捞出来。 艾富里抓住了机会,开始拆达伦的台了:“大人,我的奴隶便宜,可不像达伦老爷养的那么精细,矮人只要二十个铜币,地精十五个铜币,牛头人一百个铜币。” 他还努力抬起头,朝克莱斯特挤出一个谄媚的笑脸。 达伦偏过头,恶狠狠地瞪了艾富里一眼,他就知道艾富里这家伙就是条野狗,永远不可能和自己一条心,雪中送炭不会,落井下石比谁跑得都快。 克莱斯特眼帘微垂,他笑了一声:“这价格差的可有点多。” 艾富里连忙说:“达伦老爷家的奴隶都不是普通奴隶,不像我家的奴隶,都是普通的贱人,所以我家的便宜,大人您看……” 达伦咬紧牙龈,不等艾富里把话说完就抢着说:“大人,我跟艾富里可不一样,他家里有钱,白养着奴隶没什么,但是我穷啊,这么久没做成生意,养奴隶都是要本钱的。” 艾富里被达伦的不要脸惊呆了——哭穷?达伦有脸哭穷? 艾富里不干了,这说的就像他这段时间把生意做成了一样,大家都是倒贴钱养奴隶,怎么你就抛开我们自己变成可怜虫了,艾富里:“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