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顾及他们的贵族身份,如果他们的答案跟正确答案相差太大,老管家会毫不留情的痛批。 当然,法典里有一些内容他们完全无法理解。 比如继承权——平民的继承权竟然跟贵族一样。 又比如婚姻法,婚姻法就算了,财产分割才是最重要的。 “平民女人很多都不工作,为什么可以平分财产?” “平民男人真是可怜。” “……我觉得你们可能误会了什么,这里面应该也包括我们。” “什么?” “我如果跟妻子离婚,我的财产还要分给她一半?凭什么?” “我怎么知道,你去问老师,或者去问领主。” 但没有一个人敢去问管家,怕又被他痛批一顿。 直到有一天,管家在上课的时候领来了一个女人——这个女人显然是被装扮过的,她穿着一身干净的麻布衣服,可无论是削瘦的,双颊陷进去的脸,还是细瘦的胳膊和腿,佝偻的身形,都表明她曾经过着并不如何的生活。 女人也不需要管家问,就站在“讲台”上,对所有贵族子弟说:“我叫欧佩尔,十二岁嫁给了我的丈夫。” “十四岁生下了我的第一个孩子,孩子在第二年死于发热。” 她很麻木的描述这自己的过去:“也是那一年,我的第一任丈夫把我换给了另一个男人,得到了一头牛。” “我生了八个孩子,一个都没有活下来,我要做家务,挨打,被我的第二任丈夫锁在家里,等客人上门,每一次我的丈夫都能得到一袋小麦。” “后来我只值一袋豆子。” 欧佩尔脸上没有任何难过的神情,她似乎已经接受了自己的命运。 贵族子弟们并没有露出同情的神色——他们不是女人,永远无法跟女人共情,在他们看来,女人生来就跟男人不同,贵族女人首先是贵族,然后才是女人,所以对待贵族女人他们还能高看一眼,尤其是对那些有爵位的贵族女人,不过他们也乐意讨论女贵族们的桃色故事,甚至妄想成为她们的入幕之宾。 对待她们,贵族子弟是没有多少尊重的。 而坐在“教室”里的贵族少女们,则对欧佩尔的精力充满了同情。 “真是太可怜了。” “她的第一任丈夫怎么能因为一头牛把她还给别人呢?那真是一个可耻的男人,他应该受到所有人的唾弃。” “太可悲了,你为什么不离开你的丈夫?” 少女们天真犹存,她们的疑问发自真心:“你可以离开你的丈夫,这样就不会再被伤害了。” “你为什么不离开他?” “难道你还爱他吗?可怜的欧佩尔。” 欧佩尔却说:“我离开他以后就会失去住所,我也找不到任何工作,除非去做妓女,但我即便去做妓女,也只能换到一点豆子,客人也依旧会像我的丈夫一样殴打我,跟着我丈夫,我好歹能有住的地方,至少不会在冬天被冻死。” 她就像一头兢兢业业的牛,每天都不能停止工作,但无论多么巨大的工作量,多么可怕的人身摧残,她都得不到她应该的东西。 反而会被一步步逼入绝境。 “真是可怜。”贵族少女们无一不感慨,有多愁善感的流了眼泪。 但她们的同情也一样是空中楼阁,落不到实处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