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仔细打量,这才发现不是人太多看着眼花重影,真是鬼影重重,两三个鬼叠加在同一个位置上是寻常事了。 他站在望楼上,好笑的问这些鬼:“你们等楚霸王呢?” “是啊是啊。” “啊,被老将军发现了。” “现在赶我们走也没用,出不去进不来。” 项羽像是石磨碾压小米、车轮压过淤泥、摩西分开红海、犁划开土地一样在鬼魂之中挤了过来。挤进来就觉得好笑,看关羽笑着走下楼来抱拳行礼。还礼,又问:“关云长,你知道赌场里现在在赌你我的输赢么?” 关羽从来不去赌博:“不知道。地府不禁赌么?难怪来了这么多人。”这就不一样了,如果单纯的好奇还挺有意思,如果是下注之后等着看输赢的,那就让人心里不太痛快。 “可惜了,非但不禁赌,还抽重税。”项羽觉得自己一定能赢,那些压平手和压关羽赢的鬼也太蠢了。 “霸王远道而来,请进屋一叙。” 进了院子关上门,稍稍聊了几句客气话互相夸了夸对方在人间的名声。本来就打算在院子里进行比试,除了在路上等着的那些人之外,谁会认为在街头打架呢? 项羽以前和人约战都在城外僻静无人处,这次本来也想见了面一起出城去,只可惜,这次就算一起挤出去,也没有僻静无人的地方。 很快,院子里传出来镔铁相击的声音。 声音大如雷鸣,密级如鼓声。 衣袂也生风。 呼喝声和敲击声此起彼伏,还有一个人声如洪钟的大声喊好。 小巷中挤成壁画、鬼干的鬼魂们捶胸顿足,心说我们到底来干什么来了?人家有宽宽敞敞的院子,把门一关,俺们什么都看不见啊! 也有一部分人比较满足,虽然看不见可是听的清楚,以后想怎么吹,就怎么吹。 阴间的风和气与阳间不同,更凝滞,惯性也更强。 庭院中飞沙走石,风卷残云,张飞的酒碗里都落了一层浮土,屋外看着仿佛有小小的龙卷风。 关张二人的妻子噼里啪啦的关上所有的窗子,以免尘土飘进屋去。 又慌忙跑出来:“将军!求您停一下!!” “住手!!” 关羽跳出战团,停了手却不开心:“不要搅局,回屋去。” 项羽:咦?正在兴头上为什么叫停? 张飞笑嘻嘻的放下酒碗:“别怕。打着玩罢了。” “等我把房顶上晒的百合干和阴干的香草收了。” “还有后院的衣服。” “刚买的蘑菇,正在晾着呢。” “霸王恕罪,我们没想到烟尘这么大。” 项羽笑道:“快去收拾。”他也没想到,以前和吕布打架的时候又不在自己院子里打,敌镇那么大,那儿碰上就算是那儿。 地府的鲜香菇也不会腐烂,可是干香菇和鲜香菇的味道不同。 两名妇人跑去后院收衣服,除了项羽袖手旁观之外,另外俩人也不好干看着,分别上房收铺在晒匾上的百合干、黄花菜、一盆在晒的鲜核桃和房檐下挂着的一串串蘑菇。全部塞进厨房里关上门。 项羽自己倒了一碗酒,且喝且笑。人生可真有趣,生前的身份高若王侯,死后却和小时候过的日子一样朴实无华。他觉得既然董卓都能去种地,那这俩人小时候应该也干过农活,耕读是个体面的事。 朴实又好吃的工作做完之后,可以继续放心的打到飞沙走石、天昏地暗、原地搅起旋风。 练武的‘气’和修道之人的‘炁’有些相同之处,同样能在体内运行、伴随着出击使用出去,也同样能搅动风。 院外的人看不见战况,只能看到旋风出现、消失、又出现。 刘备奋力挤到写着‘关宅’的门口,仰头看了看几丈高的旋风,急切的拍门:“云长!云长!!在家吗??” 张飞绕过打的难分难舍的二猛人去开门:“大哥!”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