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睡下铺,谢天很自然地就准备睡上铺。 苏任躺在床上,望着头顶的床板问:“你以前睡哪啊?不会也是这里吧,一看就是空房,除了床什么都没有。” “我以前当然是和师弟们住一起啊。”谢天在上面回答,“老周说床铺给我留着,什么时候回来住都行。” “那你怎么不去原来的房间睡?” “我怕你一个人害怕。” 苏任嗤之以鼻地说:“你还别小看我,上次来我就一个人睡的,怕什么?” “是吗?周璇璇没跟你说吗?”谢天在上铺笑,“我们学校一公里外的地方有个公墓,以前经常有年纪小的学生晚上做梦,梦见一个老婆婆站在床边问他们要钱。” 苏任一阵发寒,汗毛都竖起来了,把被子裹得紧了点说:“又吓唬我。” “没有啊,是真的,后来去村子里找了个神婆念叨一下就好了。” “不要搞封建迷信好不好?”苏任知道这些都是无稽之谈,但听完总觉得身后凉飕飕,不敢睁眼往床边看。 他在被窝里缩了一会儿,忽然听见上铺传来咯吱一声,是谢天从上面跳下来落在地上。苏任正想钻出来看看,就感觉谢天掀开被子躺在他身边。床小了点,两人睡在一起有点挤。谢天伸手抱着他盖上被子。苏任顿时觉得很安心,床边再有什么都不怕了。 程侠洗完澡进来,灯还没关。他看了看几张空床,又看了看挤在一张床上的两个人,想着自己平时身边美女如云,还个个温柔体贴又大度,把自己搞得像当代楚留香似的,没想到有一天还能酸别人卿卿我我。 他故意高声说:“我关灯了啊。” 没人理他。 “你们晚上注意一点哦,这么小的床别搞事,我会失眠的。” 还是没人理。 程侠只好关了灯,找到铺了被单和被子的小床躺下睡觉。 他眼睛是闭上了,耳朵还竖着听,就不信那两个人那么老实乖乖睡觉,想等着听见什么没羞没臊的动静第二天好拿来逗趣。结果对面床上静悄悄的一点声音都没有,程侠等了一会儿就困了,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苏任被谢天从背后搂着,听着他轻微而有规律的呼吸,感受他跳动的心和脉搏,只觉得又温暖又安心,十分满足地也睡着了。 第二天天一亮,谢天起床时苏任也跟着起来,第一件事就去掀程侠的被子,踢他的屁股叫他起床。 “起来了,跑步了。”苏任把他弄醒,程侠睁了睁眼又要睡着。 谢天不知从哪里找来一个哨子,说这是学校里专门叫起床的催命哨,只吹了几下程侠就受不了了,坐起来惊恐万状地望着两人问:“这是什么声音?” “起床了。”苏任拍拍他,“你不是要去和璇璇一起跑步吗?” “才五点!”程侠摸到手机看了一眼时间,立刻哀叫,“这也太早了吧……我要不今天还是不跑了。明天,明天我早点起来。” “不行,璇璇在操场上等你半天了,快去洗脸刷牙。” 苏任幸灾乐祸地把他拽起来,推去洗漱。 程侠挣扎了一会儿,无法抗拒地终于被闹清醒了,蔫头耷脑地去洗脸。等洗完整个人总算精神一点,只是目光还有点呆滞,换了衣服跟着苏任谢天下楼去。周璇璇在操场上整队,几十个学生都整整齐齐地排好队等着。 程侠也算是见过大场面的,没少去参加各种剪彩开幕,但是一下楼看到那么多孩子一言不发、目光炯炯地望着自己,忽然有点莫名怯场。 “这干吗啊?” “晨跑。”谢天说,“你真要一起去啊,我们跑得可有点远。” “我说不去吧,苏任非让我去。” 苏任说:“明明是你自己跟璇璇说好的,做人不能出尔反尔。快去吧,我在这等你。”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