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炎,这金锁乍看简单,不过是一个回字勾在插销内,”乌斯曼说道,“但是一个陷阱。” “陷阱?” “是。”乌斯曼看着那金锁道,“这锁下面有一个‘铁片舌’,舌根压着一道金墨匣,若是开错了锁,‘铁片舌’会抬起,金墨自然翻倒在盒中,不管盒子里是什么东西,都会被染得面目全非。” “那里面就是书卷了?”炎的反应很快,“只有书卷被墨染花了才会看不清。” “嗯,大概是记载着什么东西吧。”乌斯曼点头,“这锁得要特制的鹰嘴针才开得了,或许得等回宫才行。” “那还等什么,我们这就上去吧。”炎一把拽住乌斯曼的手。 “好。”乌斯曼微微一笑,“心心念念想要出去,可这出口就在眼前了,本王竟还有些舍不得,毕竟……” 乌斯曼正要说些柔情蜜意的话,毕竟他们以前从未一起探险过,更别说这一路上的险象环生了,只见炎立刻撒手道:“你要留在这感怀人生,我可不拦着,我还得出去喊人来救其他人。” “别啊。”乌斯曼忙扯住炎的手腕,“炎炎,别丢下我。” “我倒是想。”炎小声嘀咕,但这宝匣还得乌斯曼来开呢。 “你说什么?” “你先松手。”炎道。 乌斯曼松开手,炎便走向一根廊柱旁,扯出一条特别粗壮的藤蔓,拉扯过来,捆在乌斯曼的腰上,然后炎一扯藤蔓率先腾空,只见他扯着藤蔓,拖着乌斯曼,飞向那位于天棚上方的出口。 “站稳了。”炎让乌斯曼落在石柱上方,那泥土甬道的正前方。 “为何不直接抱我上来?”乌斯曼解开着身上的藤蔓道。 “我没有空余的手。”因为炎要抓着宝匣。谁知道它会不会被碰坏。 “……” “我方才看过,这条隧道虽然狭窄但畅通无阻,你慢慢爬出去吧。”炎飞快说道,“我殿后。” 看着炎一路上对自己这般照顾,直到出去了还要殿后,这份细心呵护让乌斯曼动容,一笑道:“好。” 这柔情浅笑看得炎心头一悸。 如果说皇兄的笑是如沐春风,笑得让人心头一甜,那乌斯曼的笑就似一团炽火,烘得人心头焦躁。 乌斯曼弯腰钻进越发黑暗的甬道,应该是外边天黑了的关系,有风呼呼地灌入,冰冷而清冽。 在底下闻多了潮闷霉臭的味道,这寒风瞬时让乌斯曼的肺腑和脑袋都变得清冽起来,越发地精神了。 随着乌斯曼逐渐接近地面,可以听到远近交叠的犬吠、人声,还有喀沙喀沙的刨挖声。 数不清的火把造就的火光连天都映红了,乌斯曼钻出洞口,看到眼前是一片疏阔之地。 在他的身后,相隔七、八十丈的地方有济纳雅莉的军队在忙碌,还有大燕精兵光着膀子在挖土。 而挖出来的泥土都累成一座又一座连绵起伏的小山丘。 “炎炎,小心碰头。”乌斯曼弯腰把身后的炎搀了出来。 “……呼!”炎大大地喘了一口气,就好像压在胸前的巨石终于挪走,他得以呼吸似的畅快不已。 炎的头顶是灿星漫天,脚下是坚实土地,他忽然有种恍若隔世之感。 耳后是士兵的声音,隐约听到有人在喊:“应该是这个方向啊,‘焛云’在挖刨这边。” 这声音听着怪耳熟的。炎回转身一看,赫然发现垮塌了大半围墙的斗兽场,就像被巨兽一脚踩过似的,满地狼藉。 炎倒吸一口凉气,叹道:“没想到这爆炸竟然如此厉害。” 炎后知后觉这都能保住命实属不易。 “是啊,而且没想到我们就离斗兽场不远,还以为在地下兜兜转转这么久,早就出城了。”乌斯曼同样心怀感喟。 “——君上!”到底是牵着‘焛云’的济纳雅莉眼睛尖,老远就看到满身尘土,宛若泥人的乌斯曼和淳于炎。 “是君上!” “是亲王殿下!他们在那!”所有人都沸腾了,来不及擦一把脸上的汗,扔下手里的铁铲,就“翻山越岭”、跌跌撞撞地冲他们奔来。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