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你命好。”傅赫淡淡的一声。 偌大的病房里就只有他们兄妹俩,两个人的声线都不高,只是一个是嗓子受伤的嘶哑,一个是身心俱疲的冷漠。 “她……”傅佳说不下去,就那么不由自主的哭起来,却是一抽泣满身都疼,还有她的脸,奇痒无比。 “她没死,不过能不能活下来还是未知数,傅佳,你怎么可以这么狠毒,这么变态?这么……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妹妹。” 她只是一直哭,想要抬起手来去摸自己的脸,发现自己的手臂都疼的几乎不能动。 当好不容易摸到自己的脸,不,她摸到的只是一层层的纱布。 “我的脸怎么了?我的脸……” “不用担心脸的问题,现在美容行业这么火,不愁做不出一张好脸来。” 傅佳听着哥哥那冷漠的声音却是身心的疼痛。 “我才不要做出来的脸,我要我原来的脸,我只要我原来的脸。” “外面还有警务人员在等着问你的话,你还是先别关心你的脸了。” “我不要见他们,我谁都不要见,哥,哥,我求求你,不要让任何人打扰我,我不要让别人看到我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傅赫只是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并没有说话就转头走了。 他现在还会管她愿不愿意? 以前就是太由着她,才会把她宠到这份上。 以后再也不会。 警局的人等傅赫一出门便点点头进去了,里面的女人双手紧紧地捧着自己的脸一直在喃喃自语:不要过来,不要过来,不要看我的脸,不要看我的脸…… —— 一个月后傅佳回了家,不过她带着口罩跟墨镜,完全不让人看见。 航航有时候去姑姑的房间里看到姑姑自己在那儿坐着发呆就好奇的看着她的背影发发呆,然后就跑出去了。 凌美站在外面看着女儿的背影忍不住抹眼泪:这可怎么办呢? “毕晟呢?没联系到?” “毕家人说这桩婚事算是完了。” 傅之南问凌美的时候凌美难过的回了一句。 里面的女人听着父母亲的对话却是毫无感觉。 她就知道他们之间完了,在她让人把他绑起来扔进那个肮脏的仓库的时候,她就知道他肯定再也不会原谅她。 她却不知道,其实毕晟只是出不来家门而已,不是不想见她。 他是恨她,但是他更恨自己,他还有些话想对她说,只是他的父母不准他出家门而已。 “哎,两段婚姻竟然都弄成这样子。”傅之南只叹了一声,然后拉起孙子的手:爷爷带你出去逛逛。 五月了,外面的风已经渐暖,绿树已经成荫,花草都已经长出来,最美丽的时候到了。 然而傅家却依旧沉闷的没有人气。 那天小畅又被送进了急救室,不知道多少次电击才好不容易留住了她的命。 大夫出来后却对站在门外束手无策的男人说:傅总,傅太太这次是保住了,不过你还是要做好心理准备。 他突然在想,她的生命难道就这么完了吗? 这阵子他真的憔悴了好多,吃不下,睡不好。 除了偶尔带航航散散心再也没别的事情去做。 航航来看过小畅,航航经常来看小畅,他每回都问妈妈什么时候醒。 还有一次…… “麻麻,麻麻,你怎么还不醒来啊,麻麻……” 那次他出去接电话回来的时候听到儿子在病房里推着小畅的手一直在叫,那时候他的心情…… 而且床上那个女人也好像听不到儿子的叫唤,那明明是她最爱的儿子,可是,她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 那天凌美跟傅之南带着航航去幼稚园里参加活动,傅佳听到他们走了以后才出了屋门。 她依然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阿姨看到她出来立即上前去:二小姐有什么事要吩咐吗? “让房子里的所有人都离开。” “什么?” “让房子里的所有人都离开。” 她戴着墨镜抬眼望着那个熟悉的老太太,酒店已经死了太多人,她不想再有别人出事。 阿姨看不到她的眼睛,但是这一刻心里却是难受的要紧。 “找到管家,半个小时之内房子里不准任何人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