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也化为隐隐的不悦:“下恶疮不是长在那个地方吗?她一个小姑娘家家的,去窦家给窦大郎治这种病?” “这……”瑞丰额上冒出冷汗:“想来是的,或许仅靠号脉就可以的吧!” 这话别说王九郎,就连他自己都不信。 “要不,我去叫顾小姐回来?” 棋子在手指间翻了个个,稳稳地落在棋盘上,王九郎恢复了云淡风轻:“不必了,窦浩晓此人极度记仇,疑心又重,她此去不过是白跑一趟罢了。” “是。”瑞丰擦了擦额上并不存在的汗,准备躬身离开,却听到王九郎清朗的声音:“派两个人跟着,护她周全。” 瑞丰顿了顿,之前他已经按照九爷的吩咐安排两个人轮流护着顾小姐了啊,难道九爷忘了?可九爷不像是会犯这种错误的人啊? 瑞丰抬头,询问地望向王九郎,王九郎面色如常,所出的话却欲盖弥彰:“再派两个,窦家水深。” 水再深,派去的人护顾小姐周全却是可以保证的,九爷这是关心则乱了啊。 瑞丰不再说话,如来时一样,无声无息地退了出去。 …… 顾重阳乘坐的马车正在朝窦家驶去,一方面是窦夫人苦苦哀求令人不忍,另一方面是她从来没有给男子治过这种病,她很好奇。窦大郎的确可恶,却罪不至死。当然她并不是圣人,窦大郎鄙薄的样子还在眼前,她也不可能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去给他治病。 她会救他一命,却不会给他根治,让他虽然活着,却再也不能做男人,日日夜夜活在折磨中,岂不是更好? 顾重阳暗暗打定了注意。 很快就到了窦家,马车听在二门处。 顾重阳正要下车,就听到外面传来一个怒气冲冲的声音:“大郎病得这么重,你不在身边守着,乱跑什么?” 是窦浩晓,顾重阳掀了车帘朝外看,就看到窦夫人唯唯诺诺地说:“老爷,素娥的病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我去了沈家,特意请了沈家表小姐来给大郎治病……” “糊涂!” 窦夫人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窦浩晓朝脸打了一巴掌:“大郎的病什么时候轮到沈家人治了?你真是胆大包天,不跟我说一声就私自去了沈家,你如此自专,是不是忘了窦家家法了?” 窦夫人脸色大变,赶紧跪下去哀求:“老爷,妾身知道错了,你不要对我施家法……” 顾重阳不由摇了摇头,这可是在二门处,很多仆妇都看着呢,窦浩晓一点体面都不给窦夫人留,窦夫人也是可怜,连生两个儿子,孙女都有了,在窦家的地位竟然如此低下。 看来今天是白跑一趟了。 这样也好,就让窦大郎一命呜呼吧。不是她不出手相助,是窦浩晓自己作死。 顾重阳放下车帘,对车夫吩咐道:“掉头,我们回去。” 身后传来窦浩晓的声音:“看在大郎病重的份上,我这次就饶了你,再有下次,别说是你了,但凡是沈家人登门,一律打断腿扔出去。” 他这话是故意说给顾重阳听的。 看着沈家的马车走了,窦夫人嚎啕大哭:“老爷,您要怎么处置我都没关系,可是大郎的身子该怎么办?” “哼!”窦浩晓看着顾重阳坐的马车,故意大声道:“我特意去福国公府,请了前太医院院使李杏春老大夫给大郎治病,保管大郎药到病除。某些人雕虫小技,侥幸认出了药物,纯属幸运。只不过,下一回沈家可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坐在马车里,顾重阳的心不由就是一紧,看来窦浩晓是下定决定要对付沈家了。她要把这个情况告诉舅舅,让他处处小心才是。 这样又过了十多天,窦家人再次登门了。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