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突然来报李院判来了,葛碧莲捏了一个蜜饯放入口中,起身去了外间。 李传基开门见山将顾重阳所作所为告诉了葛碧莲,最后道:“……府上簪缨望族,家风清白,万不能因为一个四小姐丢了颜面。我这个旁观者都看不下去了,四夫人身为母亲,也该好好管教一番。” 葛碧莲恨顾重阳,一听到顾重阳的名字就难受,本来心里正气呢,听到后来,突然冒出一个想法。 “李院判,我们家四小姐是不懂事,我说了她几回,却没有用,毕竟后娘难当。”葛碧莲拉长了声音叹了一口气:“先前她跟临江侯世孙眉来眼去,我就知道她不妥当,没想到她如今又攀上了尚书公子,也是她运气好,每次都打着给人治病的名义出去,长房老夫人被她蒙蔽,一无所知。我一直想将她所作所为揭发出来,奈何一直没有机会,真是……” 李传基听这话音有些意思,就道:“她越是如此,四夫人更应该揭露她的行为的,免得有朝一日顾家的家风都被她带坏了。” “李院判提醒的是。”葛碧莲貌似为难道:“是该想办法让大家看清楚她丑陋的嘴脸,但那顾重阳会医术,想要制服她不是那么容易的,我身边也没有得力的人……” “四夫人需要的话,尽管吩咐一声。”李传基为了拉顾重阳下马,连脸面都不顾了。 “既然如此,那就全赖李院判了。” 葛碧莲与李传基对视,露出一个心照不宣的笑容。 时间不紧不慢,又是三天过去。这三天来,每天下午顾重阳都到华菱窗户对面的小亭子弹琴。 到了第三天,顾重阳弹奏的时候眼梢看见对面的窗户缝隙变大了,华菱将脸掩在窗户后面,偷偷地打量她。 顾重阳就当作不知道,只心无旁骛地弹筝,弹完之后,收起琴就走了。 如此这般又过了两天。 好像双方有了约定一样,到了时间顾重阳就会来弹琴,而华菱就躲在窗户后面听。 到第六天的时候,顾重阳人还没来,华菱就已经搬了凳子在窗户边等着了。 这一天,顾重阳来晚了,华菱显得有些焦躁,在屋里走来走去,片刻都坐不下来。等窗外响起了熟悉的脚步声,华菱呼啦一下推开了窗户。见果然是顾重阳来了,她眼中闪过一丝惊喜。 华菱这个动作,让顾重阳大喜,她知道自己这几天的努力没有白费,事情终于有了突破性的进展。 华菱乖乖坐在窗前,认真听顾重阳弹奏,安静又乖巧。 顾重阳依然装做不知道,也不去看她,只认真拨弄琴弦。 一曲终了,顾重阳没像原来那样离开,而是抬起头对着华菱微微一笑,还调皮地眨了眨眼睛。 华菱没有想到顾重阳会看自己,吓了一跳,忙躲到了一边。 她靠着墙,屏气凝神站了好久,没有听到动静,就悄悄伸出头,朝窗户外面看。外面已经空空如也,哪里还有顾重阳的身影? 华菱定定地看了一会,像是松了一口气,又像是有些失落。 她越来越喜欢这扇窗户了。 到了第七天,顾重阳弹完琴之后,再去对华菱笑,她不仅没有躲起来,反而也对着顾重阳笑了笑。 她这一笑,让顾重阳一颗心都轻盈了起来。原本只有四五分的把握可以治好华菱的病,现在她有十分。 屋子里服侍华菱的人都十分高兴,所有人都看到华菱康复的希望。华夫人喜极而泣,华荣激动地攥紧了拳头,望向顾重阳的眼神就多了几分热切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