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九郎如遭雷击,放在窗棂上的手不受控制地抖了起来,只觉得一阵钻心的疼。 可此刻他根本无暇顾及到底是头疼还是心疼。 他用生平最快的速度走到船板上,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拉了回来:“顾小姐,你不要……” 话未说完,一阵剧痛袭来,他松开手,踉踉跄跄朝回跑,才跑了两步,就抱着头倒了下去。 清冷的夜,除了波涛汹涌声,再无其他声息,他倒在地上蜷缩着身体压抑着痛楚的声音格外清晰。 九郎如松如玉,从来都是风度翩翩,云淡风轻,怎么会有这么狼狈的时刻? 顾重阳脸色煞白,扑到王九郎身边:“九郎,你怎么了?” 身体上的疼痛折磨着他,她焦急的声音更像是刀子在割他的肉。他宁愿死,也不要她见到他现在这个样子。 瑞丰惶恐不安地跑过来,抱了王九郎回房。 顾重阳心里大痛,跟着进去,一只脚刚刚踏进房门,就听见王九郎从牙缝中挤出几个残酷的字眼:“让……她……出去,我不想……” 顾重阳只觉得被人兜头泼了一盆冷水,手脚冰冷,连心也是冷的。 他不想看到她!若不是厌恶到极点,怎么会连此时都不忘赶她出去! 顾重阳脸上血色全无,嘴唇白的吓人,她木然转身,机械地出了门。身子靠在门口王九郎看不到的地方,她缓缓坐到了地上,把脸埋在腿中,无声地哭了出来。 里面是王九郎忍着痛的闷哼声,还有瑞丰焦躁走来走去的脚步声…… 顾重阳突然站起来,跑回自己的房间,取了银针过来。 九郎疼,她跟着疼,她要为九郎止疼。 他恨她厌恶她,那是她咎由自取,等她止了他的疼,治了他的病,他就是再厌恶她,她也认了。 “顾小姐!”瑞丰拦住他,低声劝道:“九爷,他现在不想见你。” “我知道!”顾重阳眼圈泛红,强忍着泪意:“可他现在很痛苦,我是大夫,我可以给他止痛,我知道他厌恶我,但九郎需要大夫。” “没用的!”瑞丰嘴唇颤抖,神色凄苦:“九爷的病不好治……” “可我想试一试。我对自己的医术有信心,就算治不好,至少可以用针灸给他止痛。您是见识我的我的医术的,我从不说大话,您让我试一试吧。”顾重阳几乎是在苦苦哀求了:“瑞丰大叔……” 小姑娘泫然欲泣,就是铁石心肠的人也要动容,瑞丰想起之前王九郎疼到极致,喃喃地呼唤她的名字,好像每呼唤一声,那痛苦就能减轻一样。 “好!瑞丰咬了咬牙:“顾小姐你试一试吧。”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