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帝亲自来到潭拓寺,请你回朝,你再三拒绝,皇帝便下令将潭拓寺的戒幢室改名为少师静室,允你在那里潜心修佛。可没想到三个月之后,鞑靼南下,江南发了洪灾,皇帝亲自到潭拓寺问政,你虽然人在潭拓寺,却有着跟摄政王一样的权利,皇帝对你言听计从。” “一年后,你觉得尘缘已聊,选择坐化,还留下了舍利子。你生前居住的少师静室改建为嘉福塔,专门供奉你的舍利子。” 顾重阳娇俏的声音越说越是低沉,带了无法用语言言说的哀愁:“九郎,这就是你的结局。” 王九郎眼睛微微眯了一下,露出几分犀利:“荣王将文国公府满门抄斩,用的是什么理由?” “九郎,说到底,你还是不信我对不对?”顾重阳苦笑:“世芬堂王家的地位何其重要,荣王的皇位本来就不是名正言顺的得来的,只能小心翼翼拉拢士族权贵,拉拢王家,只有这样才能得人心,才能稳固地位。他如此暴行逆施,对付王家,不异于自掘坟墓,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可这世上的事情就是如此,你认为不可能的,往往就是真相。比如我母亲亡故,若非我亲身经历,我恐怕死也不会相信四老爷也是凶手之一吧。” 王九郎哑然,是啊,这世上的事情就是如此,越是不可能,往往越接近真相。 世芬堂王家名声斐然,无庸庸碌碌之男,更无再嫁之女,若非亲耳听见父亲临死前与她的对话,他又怎么能知道他的母亲,王家单传唯一的女儿,不仅与人偷.情,还要与丈夫和离,生生将丈夫气死。 想起父亲临死前还在苦苦哀求她不要离开他,王九郎心中气血翻涌,只一种锥心的痛。 男欢女爱竟然就这么重要,重要到她不惜抛弃夫妻之情,母子之义,人伦道德。 若不是父亲用自己的性命维护王家的颜面,她恐怕早就与那人走了,王家的颜面也早就荡然无存了。 父亲死的时候他才八岁! 王九郎抿紧了嘴唇转过身去,等心情平息了才转过来道:“重阳,我相信你刚才说的。荣王造反一事,我会着人留意,你不要怕,这一世我不会有事的。” “那也要治好你的病才行。”顾重阳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目的:“我们约定过的,互不干涉彼此的秘密。既然我说了我的秘密,九郎你也该把自己生病的原因告诉我才公平。” 为了给他治病,小丫头不惜说出心中最大的秘密。 王九郎心里很暖:“其实你不必把秘密告诉我的,我既然同意了让你给我治病,就一定会把生病的原因告诉你。” “我八岁那年,父亲突然生了一场大病……” 那一年天气特别的冷,他还小,为了怕过了病气给他,抱真夫人与温烈都不许王九郎到父亲的病榻前去。 抱真夫人嫌弃温烈是个武夫,不懂风花雪月,不能陪她吟诗作赋,打心眼里不喜欢这个丈夫。 可王家需要子嗣,她不能像其他小姑娘那样欢欢喜喜地挑选夫婿,高高兴兴地上花轿嫁人,身为王家唯一的女儿,她只能招婿入赘。 与女子嫁人不同,身为男子,一旦入赘就永生都抬不起头,甚至不能参加科举,不能入朝为官,生下的孩子不能随自己的姓,连父母双亲都不能供养,甚至会给父母双亲蒙羞。 文国公府门第显贵,抱真貌美如花,愿意入赘的人很多,可好儿郎并不多,直到仪表堂堂一身正气又对抱真一往情深的温烈出现,老文国公才真正放下了心。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