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重阳脸上的红晕褪去,再次抬头,目光已是一片清明。 她站起来,冲王九郎福了福身,郑重道:“多谢九郎一片拳拳爱护之意,只是我并没有嫁人成亲的打算。” 她的声音清朗,没有害羞没有勉强,显然是真心话。 王九郎脸色没有变化,只平静地看着她,等她继续说下去。 “我知道这样说有些惊世骇俗,一般人无法接受,但九郎并不是一般人,想来一定不会跟那些凡夫俗子一样。” 顾重阳深深吸了口气,不急不缓道:“自打退亲之后,我就做好了一生不成亲不嫁人的打算,幸运的是,伯祖母也同意我的决定,并答应不会逼我嫁人。” “九郎不必因为我是女子而心有顾虑,正所谓病不避医,反过来,大夫也不能因为性别而避讳病人。以后,九郎只当我是寻常大夫就可。” 听她说完,王九郎下颌突然收紧,目光也冷了下来。 顾重阳见他脸色凝重,似有不悦之意,一时间倒拿不准他心里在想什么,只觉得那目光冷似二月清冷的月,让她心头发凉。 或许,她说错了什么话? 顾重阳不知道自己哪里不对,却本能地感觉到危险。的确是危险,此刻九郎身上的气势太摄人了。 “天已不早,如果没什么事,我先回去了。” 王九郎并未说话,只微微点头,然后闭上了双眸,一副不欲搭理她的样子。 顾重阳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只觉得心头一紧,转身就走。 待走到门口,回头去看,王九郎还坐在那里,维持着之前的姿势,双眸也依然闭着。阳光打在他的身上,给他镀了一层金黄,却并不让人觉得暖,反觉得他越发孤寂清冷。 “九郎,你是不高兴吗?”顾重阳忐忑地唤了他一声,可并未得到回答。 她在门口站了一会,便怏怏地走了。 接下来的十几天,顾重阳继续给王九郎治疗。 只是气氛跟从前大不一样了。 不用她说,王九郎就会十分主动的去泡药,只不过整个治疗的过程气氛都十分压抑。 王九郎再不会温声跟她说话,也不会过问她课业上的事情,他们之间好像一夜间多了一条巨大的鸿沟,而那鸿沟是她永远都无法跨越的。 她心里难受,连带着每天的糕点都不怎么吃了。 九郎不理会她的,她整个人都不怎么有精神,人像霜打的花一样,总是怏怏的,夜里也睡不好。如此一来,不过短短十来天,她人就瘦了一圈。 王九郎看着她下巴尖尖的,脸色有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