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她走到皇帝跟前时,似有所觉皇帝抬眸,对上了一双无措又期待眼。 “怎么了”钟离然问她,手里笔却仍旧没有放下。 顾思源笑了笑,走到她身后,两手搭在皇帝椅背上,关切道“陛下累吗” 钟离然仰头,总觉得她这番举措很是奇怪,“不累啊,怎么了你这是有什么事要找朕” 顾思源伸手,轻轻捏了捏皇帝肩膀,一派殷勤。钟离然放了笔,转身后有些奇怪地看着顾思源,说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皇帝这么说着,挪了椅子方向,牵着顾思源手将她抱在膝上,覆在她耳边轻声细语,“有事相求” 顾思源坐在她腿上,两手捧着皇帝面颊,望着她双目含笑。她摇摇头,慢慢地张开手臂,将皇帝抱在怀里。陡然落入一个芳香馥郁怀抱中,钟离然神情略有些无措。 皇帝将下巴担在顾思源肩头,嗅着她身上传来香味,拍了拍对方纤细背脊,柔声问道“这是怎么了” 顾思源也不答,用力地抱了她好一会,才松开手。仿佛是得到了足够安慰,顾思源从她身上离开,笑着揉了揉皇帝左脸,问她“陛下傍晚有闲暇吗” “有,怎么了”钟离然牵着她手,不愿放她离去,担忧道“到底怎么了,顾思源,难道你被人欺负了” 也不可能,这后宫之中,又有谁能欺负她呢 这个时候皇帝,就让人觉得是傻可爱了。顾思源轻笑一声,摇摇头道“无事发生,陛下莫忧。还是快些把奏折看完吧,傍晚时候与我一道出去走走如何” 钟离然点头,应了声好。得到了她保证,顾思源这才满意地起身,走出了书房。她来时悄无声息,走得时候又像是一阵风。周身似乎仍旧残留对方余热,钟离然看着她离去身影,有些莫名其妙。 顾思源这毫无根据可寻举措令钟离然摸不着头脑,她坐在原位愣了好一会,才想起拿起朱笔,重新批阅奏章。 阴冷光从窗外透进来,顾思源重新回到了小榻上桌案前。她托着腮帮子,提笔沾墨,在摊开那卷书上写了一行小楷。 天光照着泛黄书卷,一行新墨随风逐渐凝固,显出了娟秀字体,纤细得一如不为人知细腻情愫。 “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这感觉如此新奇,不知从那一日起塞满了她心口与思绪,将以往读过篇章尽数翻了出来,汇成了妙不可言情思。 幸而,一切都刚刚好。 思及此,顾思源侧眸看向了书房,忆起钟离然方才一头雾水模样,忍不住露出了一个轻笑。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