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一众名媛嬉笑着看好戏,更有人幸灾乐祸看到唐百衣撞了司空府大夫人的晦气。 阮钟儿担惊受怕地攥紧唐百衣的衣摆,小声道,“唐官人,要不,算了吧,咱们赔个不是,给夫人磕几个头,就算过去了。” 众人起哄叫道。 “是啊,磕几个响头不就没事了!” “有什么大不了的,做生意的商女又不是磕不起头,你当你项上的脑袋有多金贵呢?商贾罢了。” “这商女还真把自己当个金子了?权贵就是权贵,可不是她这样的暴发户比得了的。” “磕头!磕头!磕头!” 众名媛边嗑瓜子边笑得前俯后仰,更有人对唐百衣指指点点,巴望着看她出丑或是恼羞成怒的脸。 但是,唐百衣神情闲淡,什么表情都没有。 身后,司空府大夫人抱臂高高在上地俯视面前人,倨傲地仰着下巴,冷笑,“没规没矩!本夫人可是当朝诰命夫人!正三品!你个小小女官看到本夫人,理当拜礼!你一个乡村出身的农妇,连这点规矩都不知道么?” 铿锵有力的责难,振聋发聩,震得众人脑中嗡嗡直响。 就在贵妇抱臂狞笑,等着面前人服软吃瘪时,唐百衣抬起眼,眉目清冷,没有一点情绪。 “夫人为什么觉得本官应该给夫人拜礼?” 一句话,掷地有声! 贵妇身边看戏的名媛千金帮腔讥讽,盛气凌人,“你个商女好不要脸!夫人都这么对你和颜悦色,屡屡给你机会,你还这般不知好歹!夫人可是当朝正三品诰命夫人,你个小小买官来的商女,有什么资格对夫人大声说话?” 另一位身穿鹅黄袄子的官家千金,对贵妇巴结谄媚,找到机会就要让贵妇对她高看一眼,“是啊,夫人是正三品诰命夫人,你不过是个肆师,礼部肆师,谁都知道级别低于正三品。你这点礼数都不知道,还进宫做什么?” 一群千金名媛哄笑起来,“乡下人没规矩,哪里知道拜礼,怕是她连纳福怎么做都不知道!” “她肯定会,但是啊,做起来,比男人做得还丑!那么矜贵漂亮的动作,她一介农女,肯定做不美。” “怕是,就因为做起来丑,她才不愿意当众出丑啊!你说她一个女官专门赶来御花园做什么?莫不会是故意来等候陛下吧!” “唐肆师!你也太不要脸了!买官不说,还肖想陛下!陛下年轻英武,相貌堂堂,岂是你一介不入流的商女可以肖想的!” “赶紧滚回宫外,搓你的糕点去吧,别来宫里丢人现眼,脏了咱们的眼!” 顿时,众名媛人声鼎沸,一口一句唾液都能把人喷淹。 阮钟儿是真觉得被羞辱到,她好歹也是县令的嫡女,哪里受过这种侮辱性阵仗,当即两眼汪汪,眼眶泛红,泪珠在眼眶中打着圈转,“唐官人,咱们回去吧,我,我不见陛下了。咱们别待在这里。” 贵妇一挺腰,倨傲地冷笑,缓缓说出三个字,极富威胁,“怎么样?” 说完,她腥红的长指甲意有所指地敲了敲面前的地面。 意思是,跪下,拜礼! 阮钟儿被贵妇冷傲的气势一震,膝盖一软,险些匍匐倒地。她毕竟还是个宫斗雏儿,面对强势霸道的宅斗王者,她内心畏惧。 然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