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来了兴趣,说那你算一算我的家人。 吴半仙说:“我刚才说了,你的童年极不安定,从你的八字里我看不到正印,只有偏运,得不到母亲帮助,特别是你是六七岁那两年,母运奇差,你应该是姑姑或者姨母之类的女性长辈养大的,对吧?” 那马脸中年说道:“对,那两年我母亲病重,没多久就故去了。” 说完这话,他对吴半仙就开始另眼相待,又多问了几句,等聊完之后,刘老板告诉吴半仙,这位是民团新来的官长,是潭州过来的。 你看看,吴半仙这人,是真有本事,跟一般糊弄人的算命先生,是不一样的。 就是靠着这份真本事,所以才能够在乾城县乃至湘西这一代,混得风生水起。 不过小木匠却对这个人,有了一些怀疑。 这个人,不简单。 尽管他显得十分地小心谨慎,但这几天对小木匠的旁敲侧击,让小木匠不由自主地感觉到了恐慌。 吴半仙似乎很想知道鲁大此刻的下落,而且比小木匠更加的着急。 为什么呢? 小木匠别看人憨厚,但自小跟着师父闯荡码头,见识总比同龄人要强上太多,所以吴半仙这边稍微露出一点儿不对劲来,他立刻就感觉到了。 这里面,有蹊跷。 小木匠跟着吴半仙来到了乾城县,守了一天,等到天擦黑,也没有瞧见有什么不对劲儿,这才赶在他前面回去。 回到草堂,那哑巴瞧见他,比划了一下,问他有没有吃饭。 小木匠摇头,说没有。 哑巴给他准备了吃食,小木匠一天没吃饭,饿得前胸贴后背,当下也是不客气,吃得一粒米都不剩下。 天黑了,吴半仙才回来,瞧见小木匠一个人在院子里,借着月光做木雕,这木雕却是上次刘小芽瞧见的那个,这会儿已经雕得差不多了,是一个五六岁的胖小子,经过小木匠的用心雕琢,活灵活现的。 吴半仙喝了酒,却没有醉,搬了竹椅过来,看小木匠雕。 小木匠从专注中回过神来,与他问好,吴半仙摆手,说不用,你做你的。 小木匠却没有再雕,吴半仙瞧见自己打断了对方的活计,便问道:“这个小孩,是以前的你么?” 那甘十三摇头,说不是,是我小时候的一个玩伴——他是川东一个大户人家的儿子,那个时候我师父给他家建房子,一连弄了三年多,我那时刚刚跟我师父,没有手艺,打不了下手,当时他们家请了一个武师来教他习武,我师父就让我跟在旁边学,打发时间,一来二去,我跟他就成了朋友。 吴半仙问他:“哦,原来你的本事,是从那武师手下学来的?” 甘十三点头,说对。 吴半仙问:“起了三年的房子,那家业可真大……你那玩伴叫什么?” 甘十三说道:“我不记得他的大名了,就记得诨号,叫做屈老虎,他在家排行老八,有的时候我也叫他屈老八。” 吴半仙想起来了:“泸县屈家啊,我知道,西川有三大家,开县唐门,宜宾上官,泸县屈家——开县唐门又称黄陵派,是峨眉五花八叶里五花之首,其余的,譬如涪陵的点易派、都江堰的青城派、通江的铁佛派、丰都的青牛派都不如也,唐大娘这些年更是名声大噪,宜宾上官据说是青城子弟,剑仙传人,至于屈家,酒神屈天下更是名满西南,只可惜五年前的灭门惨案,偌大的屈家竟然烟消云散了去,你这位儿时玩伴,只怕也没活下来吧?” 说罢,吴半仙摇头晃脑地感慨道:“ 良田万顷,日食一升;广厦千间,夜眠八尺——这世间之道,盛极而衰,莫过如此啊。” 甘十三说:“他家里遭灾时,他人未在,这些年到处晃荡,还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