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身影,也从一开始的凝滞,到后来却变得难以看清楚去。 眼神不好的,只能够瞧见两个身影不断闪烁,竟然没有办法盯到人,也分不清楚到底谁是谁。 快。 更快。 快得让人难以捕捉…… 就在场中众人都感觉有些眼花的时候,那两人却倏然一分,落在了空地的两处对角,随后双手持刀,不停地呼气喘气。 他们的头上,满是肆意流淌的汗水,而双眸,则直勾勾地盯着对方,一点儿都不敢松懈。 因为两人都知道,在这样的时刻,谁要是胆敢放松一分,就会瞬间落入下风,紧接着就陷入到了万劫不复之地去。 小木匠双手发麻,感觉膀子也僵硬得很,胸口起伏,汗水已经浸润了贴身的袄子,整个人散发着一股强烈的热意,那汗水顺着鼻翼一直往下流淌着,滴滴答答,流个不停。 他能够感觉得出来,面前的这个日本剑客,除了本身的修为之外,还有一种说不清的力量,在他身上做着加持。 而他手中的那把日本刀,也有着一种古怪的力量。 这种力量,让他感觉到了说不出来的窒息。 另外一边的鸟山佐男,也在急促的呼吸着,然后死死地盯着不远处的那个支那男子。 那家伙,虽然穿着一身道袍,但绝对不是一个道士。 他手中的刀,大开大合,刀势沉猛,有着一种烈酒一般的凶悍与勇猛,但在某些细节之处,又缜密无比,连绵不绝,就如同一面乌龟壳那般,让他完全无法下手。 刀法精湛,手段高明,这个还是其次,最主要的,是他与人拼斗之时的那股劲儿,让鸟山感觉不像是在面对一个二十岁的年轻人。 对方的手段,仿佛一个老狐狸那般,老辣果断,着实是估量不透。 鸟山佐男有些心惊。 他有此刻这般的信心,以及应敌的手段,是八岁以来就进入了实战,他的足迹踏遍了日本国的山山水水,以及中国的东北,不知道与多少人有过血战,剑下至少有着几百条性命,方才练就出来的。 他不相信面前这个中国人,能够有他一般的经历。 因为他并没有从对方的身上,闻到有如他一般发腻的血腥味儿。 这是为什么呢? 刚才在生死边缘激斗,鸟山佐男没有去想太多的事情,而此刻停歇下来的时候,他仔细打量着对方,越看越是心惊。 他一直以来,被称之为日本剑道新一代的天才之辈,别人总说,假以时日,他鸟山佐男一定会成为日本镇国级的高手,甚至有可能成为半神凉宫御那样的传奇之人,而他也是这般自认的,然而此时此刻,他的心中,却生出了几分恐惧来。 因为他能够感觉的出来,面前这个不显山、不露水的年轻人,与他一般,有着同样的资质。 这样的人,如果生在日本国,那么他一定会想办法与之成为朋友,然后一起为了国家的崛起而奋斗。 但生在了中国…… 他们必将成为敌人,而且还是宿命之敌。 这样的敌人,没有必要让他成长起来了吧?与其等他成长到棘手和麻烦的时候,还不如现在,就将他掐灭于襁褓之中。 想到这里,鸟山佐男的双眼,微微眯了起来。 作为“武痴”的他,很少会生出杀心来,而一旦他生出了杀心,就会展现出他最为狂暴的一面来。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