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天下兵马闻风丧胆,将天子拿捏于鼓掌之中,之前大肆肃清叛党,手腕之铁血令人战栗不止——这样一个人,居然会由着商姒这么不给面子? 商鸢觉得荒谬极了。 可旁观迟聿脸色,并无一丝不豫之色,眼底甚至带了三分笑意。 商鸢自以为自己有足够大的把握对付商姒,此刻却忽然觉得,之前自己所以为的一切,又不是这么一回事。 譬如薛翕所说,迟聿对商姒只是普通地占有而已,商姒对迟聿,也不过只是依附利用。 这叫哪门子普通占有?哪门子依附利用? 商鸢不由得有些恼。 此刻就他们三个,商姒这不就是做给她看的么?她倒是敏锐,这么快就看出她对迟聿有心思,特地过来想让她知难而退吧?商鸢冷笑不已。 她不再有耐心坐在这处看商姒演戏,便起身道:“大将军,现在时辰不早了,我先告退了。”她略略一顿,话里有两分意有所指,“今日商议之事,改日再议。” 迟聿点头,“好。” 商鸢仰头对他一笑,行了一礼,便转身离开了。 商鸢一走,商姒便腾地起身,开门见山道:“今日商议了什么事?” 迟聿按着她的肩头,把小姑娘重新摁回去,又伸手摸摸她的鬓发,揉揉她的脸蛋儿,捏捏她的耳垂,越摸越爱不释手,越瞧她越觉得女装可爱,他自顾自地呢喃道:“要不今后就穿女装,总归你做天子,用处也不大。” 她拉开他的右手,他左手又捏了上来,她又拉开他的左手,迟聿笑了一声,坚硬的手臂抄过她的腰肢,一把将她整个儿提溜起来,贴着她耳畔道:“要不要考虑一下?方才说的是认真的,我命人造个金屋,把你藏在里面,今后便只有……” 他说话间,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侧脸上,嗓子沉沉的,听得人心跳加速。 她挣不开他的手,便锤他道:“不要!你放开我!” 迟聿笑着松开手,她得了自由,提着裙摆一下子蹿到老远,含羞带恼地瞪着他,她哪里跑得过他的手掌心?迟聿耐着性子,与她在殿中围着柱子追赶打闹、猫捉老鼠好一会儿,才忽然敛了笑意,低声道:“你今日前来,就为了气她一下?” 商姒也不再闹了,蹭回到他身边来,摸了摸鼻子,“我哪有这么闲?只是公主消失多日,旁人难免生疑,我穿女装出来走走也好,气她只是顺道罢了。” 说到这里,她笑,“商鸢对你藏了什么心思,连我都看出来了,她如今变着法儿想讨好你,望你能与她共结连理,你真的没有考虑?楚王暗弱,你若与她结亲,楚国可是唾手可得,楚国地广物博,水师骁勇,粮草应有尽有,若你为你所用,你可是如虎添翼。” 迟聿沉声道:“我若不认得你,何必不与她合作?娶一个女人,日后丢在后院不理便是,但可节省昭国多少人力物力?可我既然已经有了你,何必再招惹其他女人?”说着,他狠狠捏了一下她的腰,暗含警告意味,“再在这些事情上试探我,改日让你好看。” 她惊叫一声,捂着腰瞪他,“信你便是了。”她扒开他的手,坐了下来,捧起之前被她嫌弃的冷茶喝了一口,还想喝第二口时,茶盏便被迟聿给夺了去,他吩咐宫人道:“再去沏一杯热茶来。”一边说一边把手举高了,不让她够得着那杯茶。 她皱眉道:“我就喝口茶而已。” “太医都嘱咐过了,忌食凉冷辛辣,忌饮酒,你还不长记性?”迟聿敲了她脑门儿一下,商姒一时语塞,只好咽了咽口水,暗暗腹诽这人。 方才在商鸢跟前这么顺着她,敢情也是在配合她演戏,实际上私下里,就这么管着她压迫她。 等到宫人又重新端上热茶来,商姒才彻底润好了嗓子,迟聿坐在桌前认真地批阅起奏折来,虽然天子是她,但这些日子的朝政确实是迟聿一手包揽的,商姒看着桌上高高一叠奏折,想着他每日的事情也挺多的,比起她镇日清闲,他甚至只有晚上才有空去与她叙一叙,这样想着,她心头一软,绕到他身后,手臂轻轻环过他的颈。 迟聿身子一僵,手上朱笔微微一顿,又继续奋笔疾书起来,她贴在他耳畔,轻轻道:“今晚,你有空吗?”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