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内密牢中。 整个大牢之内弥漫着一股死气的腐臭。仿佛空气都被阻隔在外。一旦开了牢门,便有刺眼的光线渗透而入,像是一种极致的救赎。 赢景瑞何曾有过这样一天? 他整个人颓然坐在地上,身上的华服再也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身粗布麻衣所制的囚服,大大的囚字写在胸前,像是一种禁锢的特征。他呆呆地看在地上,手中把玩着一棵牢狱中随处可见的稻草。 不甘心,他是真的不甘心! 他没想到,自己计划好的一切竟然到头来会落到如此失败地下场。可是那又如何?他如今已经到了这里,只要来了这里,那么他几乎就再也没有出去的机会了…… 父皇不会再信他,他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了! 额前的两缕发丝微微垂荡,大牢内透着一股阴风,像是随时都能将他的发丝扬起来似的。他苍凉地看着那株没有生命的稻草在自己的手中挣扎。 这样的小游戏似乎让他意犹未尽。 吱呀一声,牢房的大门打开。 然而赢景瑞却是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他对手中的这棵稻草极为专注,好像透过他能看到自己一样。 他不甘心,可是那又有什么用呢? 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传来,循着声音停在了他的面前。他依旧折着稻草,认命却又倔强固执地不肯抬头。 这一点,他同自己的父皇如此相像。 “王爷……”芷环轻轻地唤了一声。她的声音不大,却在这牢房之内荡起好几层回声,来来回回的,竟让她的声音听起来像是仙子一般空灵。 赢景瑞嘶哑着嗓音问道:“你来做什么?” 却依旧没有抬头。 他何其骄傲,何其自负!这样的他,凭什么抬起头来?他不愿意让任何人看到自己的狼狈!当真是万分不愿意! 芷环一身黑衣劲装,手中拿着一把佩剑。样子果断,可是脸上却是愁容万千,既是担忧,又是怜惜。 “王爷,你……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你在这里过得好吗?有没有狱卒欺负你?若是贵妃娘娘见到你现在这般样子,想必心里一定很痛……” “可她见不到。”赢景瑞手中的动作有过微微的停顿,适才抬头:“你今天过来是想来干什么?” 芷环当即抹了抹自己眼角的泪:“王爷你放心,贵妃娘娘的命奴婢来带你出去。” 说着,她从怀中掏出一把钥匙。 赢景瑞看着她的举动,有些惊愕:“你疯了吗?我现在算是死囚,你这样贸然带我出去的话,会连累……” “王爷放心,后面的事情贵妃娘娘都已经部署好了。今天奴婢便是拼上自己这条性命,也一定会带王爷你出去的!” 芷环目光坚定,一把一把钥匙轮换着。 她的动作还算冷静,每把试开动作干净又利索。 赢景瑞撑着自己蹲的几乎都开始发麻的膝盖,慢慢站了起来:“之前的逼宫,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赢景瑞本来不打算问这个问题。 先前他想,反正逼宫都已经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