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家鹏面若死灰地盯着她。良久良久,他惨然一笑,转身就走。 围观的看客们很识趣,他们知道故事已经到了尾声,该散场了,便很自然地给俞家鹏让出一条路来。 却在这时,曾初雨噗嗤一笑,“俞家鹏,你怎么不问问我是不是在开玩笑?” 俞家鹏的身子猛地一颤,他回头,目带希冀地看向曾初雨。他看到她的甜美笑靥,几乎下意识要顺着她的话问出声了。他却闭上了嘴。 ——当一个女孩在众目睽睽下对一个男孩说出如此无情的话,片刻又眉开眼笑地说这是玩笑话,谁会信? 俞家鹏知道自己已经够丢脸了,而今还赖在这里,除了给人增添笑料,再无其他意义。 所以,他不问了。他知道就算问了,得到的回应也不过是放肆与戏谑的一笑。 “你先别走。” 吴潇忽然说话了。他一把甩开曾初雨的手,目光炯炯地盯着俞家鹏。 俞家鹏止步了,但不回头,问:“有事?” 吴潇道:“没事。不过我希望你能等几分钟再走。” 俞家鹏问:“为什么?” 吴潇露出一个尤为诡异的笑,却不再与之交流。 他转过身来看向曾初雨,脸上的笑容变得越发诡异,宛如饥饿的狼看到了受伤的小羔羊。可是,他眼中偏偏没有半点贪婪或邪淫之色,有的只是深不见底的淡漠。 曾初雨也愣了,她脸上的笑容已经冷却。她看着自己的手,刚才吴潇把她的手甩开,动作很粗鲁,粗鲁到像两个人忽然割袍断义时的动作。 她不能理解,一直对她笑脸相迎的吴潇怎就变了脸。 她想问,但没来得及问出口,吴潇便说:“初雨学姐,我想多花些时间学习以备高考,就不谈恋爱了。” 他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得像夜幕,无声也无色的夜幕。 在场看客们也很配合,他们在此刻安静得宛如空气。 俞家鹏的身子猛地一僵,忍不住转过身来。 曾初雨睁大了眼,满目惊愕。 这句话何其熟悉,本就是不久前她对俞家鹏说过的话。 于是,她洞悉吴潇的意图,知道他是想帮俞家鹏出气了。 可是,吴潇为什么要帮俞家鹏?莫非他们是朋友?而且是关系特别好的朋友? 曾初雨想着,眉梢凝得老紧。她很快否定这个猜测,因为她和俞家鹏交往的漫长时间里,早已把他人际圈摸清楚,他根本就不认识吴潇。反言之,在这之前,吴潇也不认识他。 那么,到底是为什么? 曾初雨的心理承受能力非常强。她心绪混乱,脸上却没有太多表情。仅片刻,她露出甜美若蜜糖的笑,说:“如果你是担心高考的问题的话,我们可以相互督促,一起学习,一起进步啊。况且,我的成绩可不差,若你在学习上遇到困难,我还能帮你解惑。” 这个回答非常完美,完美到曾初雨都不太相信这是自己说出的话。 但她说完这句话就后悔了,因为此刻的回答越完美,接下来遭受的冲击便越猛烈。 所谓“飞得越高,摔得越惨”,不外乎如此。 吴潇平静道:“初雨学姐,还记得我对你说的第一句话吗?” 曾初雨皱着眉思索,她的记忆不错,记得两人在茶楼里的大致对话,但她却很难将之原原本本地复述出来了。 她想了半晌,说:“你的原话是‘美女,方便留个电话,交个朋友吗’。” 吴潇摇头:“这不是第一句话。” 曾初雨实在想不起来了,便问:“那是什么。” 吴潇道:“美女,敢问芳名?” 曾初雨的思绪转得很快,当即嫣然道:“拙女曾初雨。” 吴潇道:“可问芳龄?” 曾初雨依旧在笑:“问女孩子的年龄是非常不礼貌的行为。” 吴潇又道:“美女,方便留个电话,交个朋友吗?” 曾初雨的俏脸微微一红,腼腆地点头,正欲说出“好”字时,吴潇却说:“你说的那句话是我们初见时,我说的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