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缘沂道:“你喜不喜欢都没关系,反正陪我看就好了!” 顾铭瞧着她微微上挑的细长秀眉,不忍心在今晚泼她冷水,便点了头。 顾铭看了一会,电视里出现的明星他基本上都不认识,至于那些歌曲、舞蹈、小品、相声等节目,他也完全不感兴趣。 他好像回到了坐在教室便如坐针毡的小学时代。或许世上不少人已把坐着不自在的地方统称为教室。 春晚一般是凌晨过后才结束,每年的春晚都是以一首《难忘今宵》落幕。 顾铭看了十多个节目,已经到了十点过,他终于坐不住,笑着提议道:“我们去放烟花?” 木缘沂迟疑片刻,点头道:“是该放烟花了,我们走吧。” 顾铭本想去天台放烟花,但天台门锁得死死的,便只能下楼去街上放。 这时间点,街上的人很多,大多是小孩子,各式各样的烟花都能在他们手中找到。 顾铭只买了升空类的“飞毛腿”冲天炮。 他和木缘沂站在街道中央放冲天炮。 大粒的火星冲上天空,发出一连串“噼里啪啦”的声线,散成无数粒小火星,最终归于黑暗。 顾铭的心里挺开心,他甚至记不起上一次放烟花是什么时候了。因为顾胜对几个子女的管教非常严苛,他不让顾铭玩这些东西,顾铭几乎每年都只能看着别人玩。 他偷偷放过烟花,感觉很美丽,也很好玩。但那是小时候。他读到中学,稍微大一点之后,就觉得这些东西有些幼稚,不再玩。 直到现在,他忽然发现放烟花也是非常幸福的事情——烟花只在人喜庆与快乐之时才出现。 “啊!” 顾铭听到木缘沂的惊叫,连忙看过去,便见她捂着手叫痛。 顾铭想过去,她连忙道:“你别过来!” 顾铭站在原地,便见木缘沂手中的冲天炮不但从喷射口喷射,居然还从“屁股”后面冲出好几粒。 木缘沂先前应该是捏着冲天炮的最下端,被灼伤了。她不敢把冲天炮丢地上,因为平放着喷射的火星会伤到街上的很多人。她只能捏着冲天炮的中段,等这支冲天炮放完。 顾铭等了十数米,冲天炮不再发射火星,这才走过去抓住她的手,皱眉道:“起血泡了。” 木缘沂摇头道:“没事的,把泡泡戳破,然后擦点烧伤药就行了。” 顾铭道:“现在这些做生意的人都是无奸不商,冲天炮这种东西居然还有质量问题,真的很气人。” 木缘沂笑道:“你也别生气了,又伤到你。” 顾铭道:“我宁愿被伤到的人是我。” 顾铭把剩下的几支冲天炮送给边上玩的小孩,嘱咐他们别捏着最底端放,便同木缘沂一起回租房。 客厅灯一开,顾铭这才发现木缘沂手上的伤比他想象的还要眼中。细嫩的手心起了很大几个血泡,而且有的地方已经开出了血缝。 这个女孩果然坚强,不知道她的手有多痛,她居然只咬着牙不吭声。 顾铭用针戳破她手心的血泡,又打了一盆热水加上盐替她清洗伤口,接着出去买烧伤药和纱布。 顾铭买好药回来时,木缘沂居然像没事的人一样坐在茶几前吃汤圆。似乎在他出门这会,她闲来无事煮了一晚汤圆吃,只不过她用的左手。 顾铭问:“怎么样,手还痛吗?” 木缘沂道:“早就不痛了。” 顾铭抓起她的右手看,手心血肉模糊,这怎么可能不痛?他小心翼翼替她擦药,她便大口大口吃汤圆。 顾铭替她包扎好伤口,接着道:“这几天你好好养伤,别再碰水,等手心长出新肉再去上班。” 木缘沂点头道:“好的。” 她说话时端起手中已经被她吃空了的碗。 顾铭懂她的意思,接过碗去厨房帮她盛汤圆。 顾铭看了一眼锅里,惊讶发现里面不下十五个大汤圆,加上她之前吃的那一碗,少说得二十个。 顾铭替她盛了一碗,一个汤碗的确也只装得下五个大汤圆。 顾铭认真注视着,木缘沂好像真的饿了,一碗汤圆,她两分钟就吃到肚子里,接着又把碗递了过来。 顾铭反复盛了三次汤圆,直到锅里再没有汤圆了,木缘沂才仿佛意犹未尽地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