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之后,他还觉得这雷声挺亲切的。 世家门阀离普通人太远,故事听听就罢,比起这个,李凝更在意的是家里缺个仆役的事情。 兄妹两人住在一起,说实话有没有仆役都是一样的,洗衣做饭这些活计也不到一定要雇人来做的地步,然而李澈每天早起就要去书院读书,中午在书院对付一顿,直到晚上才回来,根本赶不上买菜的时间,李凝则是一出去买菜就会被人盯着看,市井里的混混口头上调笑几句也不到天打雷劈的程度,如此几次之后,她就有些不大愿意出门了。 按照李澈的意思,最好是雇个勤快的婆子,李凝则更想要个同龄的丫鬟,最后李澈向李凝妥协,然而第二天他请了假在城中转了一大圈,也没找到雇人的司行。 后来还是一个家境不错的同窗告诉他,这年头没有专门雇人的地方,世家门阀只用家生子,也就是仆役的儿女,一代一代生下来给主家做事,略有些闲钱的人家会从人贩那里买卖交易,多是些流民。 李澈听懂了,这里没有雇佣买卖,只有奴隶交易。 大夏奴隶制由来已久,多是两国交战从别国那里掳掠来的俘虏,因为都是杀过人的成年青壮,虽然价格低廉,但几乎没有平民百姓愿意买卖,多是下了战场就被买去挖矿做工,他只听说过,还没见过。 李澈对奴隶制没什么抵触,听说这里的奴隶有男有女,便决定去买一个回家。 人口买卖在城中西市,因为李凝想要个说得上话的同龄人,这个年纪的女奴就要贵上不少,李澈本身对长相不大在意,却也不准备买个歪瓜裂枣,上次玉佩换的金子还有不少,临离开洛阳时,李凝又把从大夏带来的珠串当了,故而他们手头上颇为宽裕,买了个宅子之外还有不少余钱,李澈就准备买个好一点的丫鬟。 然而到了西市,李澈才发觉这里所谓的人口买卖和他想象之中实在差了太多。 男男女女赤身缩在囚牢内,仅有脖子上挂着编号牌,每当有人来挑选,就会有人拿着木棍伸进栏杆内,命他们站起来供人挑选。 李澈所想象的奴隶交易并不是这个样子的。 而热心的陪着他来挑选的同窗却是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还熟门熟路地叫了个相熟的人伢子,问他有没有上等的货色。 李澈呆呆地被拉到了上等货色的买卖地点。 说实话,如果不是先看到了那宛如牲口买卖一样的可怕情景,眼前的模样才更接近李澈所想象的奴隶交易。 这里待售的奴隶穿着整洁的衣物,打理得干干净净,有些相貌姣好的年轻少女面上甚至还带着些笑容,让他的心稍稍被安慰了一点。 同窗林契这时却道:“别被她们的样子蒙骗了,面上笑得甜,心里还指不定怎么想的,她们笑得好看,只是为了在西市被卖出去,不然过些天就要有妓寨来收人了。” 李澈瞥了他这个同窗一眼。 林契连忙撇清关系,说道:“你别误会,我只跟着别人看过几回,从来没买过,我娘说了,这些人看着干净,其实脏得很,越是漂亮越脏,不过你是买丫鬟,也不是做别的。” 林契其实相貌还算周正,就是笑起来总有一种狗腿的气息,他倒也不是故意的,只是天生喜爱美人,李澈虽然是个男人,性格还偏冷,但美人又不分性别,能多看几眼都是赚了。 李澈其实已经想走了。 但就在这个时候,不远处的高台上忽然一阵乱哄哄的,李澈就多看了一眼。 一个穿着浅黄衣裳的女子和众人一起被赶到了台上,一眼望去,却似乎只能看见那一个人的容颜。 林契也跟着看了一眼,随即就惊呆了,拉拉李澈的衣袖,说道:“那可真是个大美人啊,怎么落到这样的地步?也不知道作价几何?唉,我从来攒不下钱的,只能看看了。” 李澈问林契道:“那个高台是做什么的?上面的人怎么卖?” 台上的只能看两眼,身边的能看三年,林契收回视线,连忙说道:“那边都是各地送来的好货,上到门阀族亲,下到流民贱籍,只要符合标准,都可以上去拍卖,我看看……” 他过去看了两眼,回来不无可惜地说道:“原来是位父母双亡的隋官小姐,被匪盗卖过来的,实在是可惜了。” 李澈眉头蹙起,但世道如此,能保全自身已经不错,他叹了一口气,指了指高台上一个相貌清秀的少女,对人伢子说道:“就那个吧,劳烦替我问个价,十两银子之内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