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晓峰其实也是一边看一边观察着捷尔任斯基的表情,他很清楚捷尔任斯基的脾气,这是一个把原则看得比生命还要重要的同志。你可以要他的命令,但是绝不可能让他放弃原则。 对于这样的老顽固,用常规的办法劝说是根本不会有任何作用的,甚至还会有反效果的。只能以毒攻毒,抓住捷尔任斯基最在乎的原则问题做文章,才能让铁面人留下来。 而铁面人最关注的除了本身的以身作则问题之外,就是党 员干 部的纪律问题。这些年来随着经济的好转,党内确实出现了不少不好的苗头,腐 败享乐主义,官 僚主义,等等歪风邪气在蔓延。捷尔任斯基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哪怕是他是尽可能的去跟歪风邪气做斗争了,但这些毒草总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这么几年的斗争下来,捷尔任斯基都郁闷了,反腐 败、反官 僚主义是年年讲、月月讲、天天讲,但腐 败依然是时时刻刻都在进行当中。杀一儆百也毫无意义,有时候捷尔任斯基都郁闷,新革命和小革命中存在腐 败思潮和腐 败的土壤也就罢了,怎么腐 败得最严重的竟然还有相当一批老革命呢? 当时捷尔任斯基就亲自审问了这些老革命,他想要搞清楚,当年大家一起闹革命时的干劲和艰苦朴素的作风都哪里去了。但是让捷尔任斯基痛心的是,他只看到了一些完全堕落的可怜虫,在这些可怜虫身上捷尔任斯基再也看不到一丝一毫革命者的影子。 而这一次的经历给了捷尔任斯基莫大的触动,为什么这些曾经跟他一起出生入死的老革命会变成这个样子呢?是这些人变了?还是党的规章制度不完善呢? 经过长久的思考,捷尔任斯基认为原因是后者,党内某些同志的权力实在太大了,在绝对的权力面前,想不腐 败不官 僚都难。说实话,这一发现让捷尔任斯基很苦恼,他试图去完善制度建设,但是现行制度的执行者们却强烈地反对改变,没有人愿意被约束,尤其是权力巅峰的那一批人。 甚至就连托洛茨基和斯维尔德洛夫也曾劝说他不要太较真,暂时保证党的稳定性是第一位的,伟大的卫国战争时期,稳定胜过一切。 这样的劝说让捷尔任斯基很生气,他自然是听不进去的,自然是依然故我的抓腐 败和官 僚主义问题。但是这样的努力效果实在是有限,而当他的身体垮掉之后,生理上的疲惫和心理上的郁闷让铁面人第一次产生了放弃的念头。 捷尔任斯基告诉自己:“菲利克斯,你并没有做到该做的事。甚至事情一直在恶化,而你却对此束手无策,这只能说明一点,你失败了,你的工作能力有问题。既然如此,为什么不早点退位让贤呢?” 在这样的自我催眠下,捷尔任斯基想到了辞职,他想摆脱这一切,他实在是太苦闷了。而现在,李晓峰则在公然揭伤疤,在往捷尔任斯基的伤口上撒盐,某仙人等于在说:“你退下去了,事情不会变好,反而会变得更糟糕!” 捷尔任斯基有想过这种可能吗?有的,但铁面人不是已经有些自暴自弃了吗?所以对此他显得意兴阑珊。 眼看效果不佳,李晓峰赶紧又道:“菲利克斯同志,最近我可是听到了不少关于我们两个部门的流言蜚语,你有兴趣听一听吗?” 捷尔任斯基看了某人一眼,那意思是你的废话我不想听,但李晓峰却根本装作没看见,自顾自地就说开了:“两个中学同学相遇然后寒暄。一个问:‘您现在在哪工作’,另一个回答:‘当老师。您呢?’,‘克格勃。’,后者继续问道:‘啊,您在克格勃具体干什么?’,前者一本正经地回答:‘我们负责揪出那些对国家不满的家伙。’,后者惊讶地问道:‘您的意思是……还有人比较满意?’,前者撇撇嘴回答道:‘哦,那些人不归我们管,负责管他们的是纪 委。’” 捷尔任斯基依然没有任何表情,仿佛没有听到某仙人的讲的冷笑话一样,而李晓峰只能又讲了一个:“前些天我参加了一个会议,会议开到一半主持人突然说:‘下面请认为社 会主义好的同志坐到会场的左边,认为资 本主义好的同志坐到会场右边。’大部分人坐到了左边,少数人坐到右边,只有一个人还坐在中间不动。主持人问道:‘这位同志,你到底认为社 会主义好还是资 本主义好?’那人回答道:‘我认为社 会主义好,但是我的生活像是资 本主义。’,这句话让主持人慌了,他赶紧说道:‘那请您赶快坐到主席台上来。’” 捷尔任斯基变了变脸色,不过依然强忍着没有说什么,李晓峰则是微微一笑,又继续往下讲:“前两天我可是听到了一个笑话,说的是某个老革命突然想起了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