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皇帝之下,有把持帝国几大重要部门的四大法王,包括江家秦家在内的七大门阀贵族虽无法王那样世袭的权力,家族中却多数身有要职的官员,对于政界的影响力也不能小觑。再以下是数个林立的民主政党,每四年大选之后,执政党组阁,而各个在野党则各自代表着阶层利益。所有的一切都微妙制衡,现在又冒出来的这个“先驱学生联盟”,虽然看起来还非常稚嫩,但谁也不能保证他们后面的人到底是一群热血愤/青还是别有用心的某方势力。 不得不防。江扬难得把卧室的电视打开,专心地看现场直播。警局那边的情况比想象中稳定,月宁远犀利又彬彬有礼的发问把警察局长牢牢控制在手心里,一边擦汗一边向民众许下了很多诺言。 江扬叹气:“我们的警察局长可真大方,这已经退到墙角了呢。” 被搅了好梦的苏朝宇端着安敏刚刚送上来的奶茶,枕在江扬肩膀上看了一会儿,挑眉说:“岂止是墙角,简直是嵌进墙里去了。” 江扬揉揉眉:“怎么办呢?” 苏朝宇笑得像只狐狸:“发给他家法套装,谁让他这么爱去墙角。” 江扬终于被他逗笑了,在被子里掐了一下情人的屁股,笑眯眯地吻上那个还带着奶香的嘴角。 苏朝宇面无表情假装正经地推开他:“不要妨碍我看美女。”他顿了一下,又说:“她说的话,还真有七八分靠谱。” 江扬望着他,苏朝宇宝石般的蓝眼睛里有寒光一闪:“剩下的三分却是不折不扣的蛊惑和煽/动……” “这样完美的比例,民众不炸才怪。”江扬环着苏朝宇的腰,幽幽地说。 仿佛注解一样,先驱学生联盟的条幅已经奇迹般地展开,有烟花腾空而起,民众高喊正义的口号,月宁远仰望星空,在最近的特写镜头里,她依旧那么美,嫣红的唇角有淡淡的笑意。 隔日帝都的各大报纸都在二版三版刊载了“暖霄”悼念会的消息,态度谨慎又好奇。接下来的三五天内,娱乐性的报刊杂志发现了新的追踪对象月宁远,而公众显然是喜欢美女的,所以几乎在一周之内,她的风头就堪比当年和秦月朗大婚前的苗真。 娱乐性较强的电视频道开始频频邀请这位20岁的“知性美女”参加访谈和真人秀,月宁远显然不是公众看惯了的那种脑子里只有奶油蛋糕的无脑美女,她聪慧幽默,富于煽/动性,像是一团燃烧的火焰又像是一池清洌的山泉,她言之有物地抨击时政却又不断地表示相信政府代表的法律正义,甚至连最嫉妒的女主播也不得不称赞她的理性和智慧。 月宁远很快拥有了自己的粉丝后援会,其中不仅仅有在校学生,还有都市白领、公务员,甚至退休工人。他们大部分都愿意参加她组织的“先驱学生联盟”。她的支持者们不承认月宁远只是个偶像,对于他们而言,她是帝国的希望,民族的英雄。在布津帝国首都雁京的街头,经常可以看见右腕上系着深蓝色丝巾的年轻人——他们都觉得有这样的政治信仰非常时尚。 这样的“媒体推广”非常成功。由于媒体的穷追猛打,地方法院、检察院和警局一改往日的拖沓,每天都要召开媒体发布会向公众公布案件的最新调查情况。到案件发生的第十四天,就完成了全部的调查取证工作,当晚表演的魔术师由于操作危险违禁道具不当被认定对事故负主要责任,而暖霄的老板则因为监管不力和防火设备老旧而被认定要对事故负次要责任。法庭当庭判决魔术师妨害公众安全罪成立,判处死刑,而暖霄的老板则因违反安全生产条例而被判巨额罚款和六个月拘役,魔术师当庭表示不服,而暖霄的老板则同意在判决书上签字画押。 在这场热热闹闹的大戏中充当主要作用的电视媒体并不甘心就这样谢幕,有著名的谈话节目居然请来了月宁远和魔术师的家人对谈,体弱多病的母亲、身怀六甲的妻子、一夜白头的父亲赚去了不知多少观众的同情泪,连月宁远都一改平日的咄咄逼人,只是一味安慰泣不成声的一家子。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魔术师的父亲频频出现在各大电视台的访谈节目里,公众因此知道他已经卖掉了自己的祖屋只为替儿子还清天价的赔偿金,他含泪说再难也要救儿子,不要白头送黑发,不要孙子生下来就没有父亲;他跪在镜头前请求受害者家属的原谅;他说妻子夜夜垂泪几次几乎寻了短见。 前帝国最佳新人导演江扬无奈地叹口气,说:“好一出八点档的苦情戏,真是唱做俱佳。”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