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了一把,随后一言不发又愤愤地把网线揪掉了。 如此……爱他。 我在自己的小天地里仔仔细细地记录这一切,尽管猫的记忆非常短暂,也不甚牢固,但是我知道他看他的眼神,一种希望伴着失望的希冀,是冬天键盘边浓浓的巧克力热饮,我尝过,虽然烫舌头,但是甜甜的。 秦月朗在关掉电脑以后常常走到窗边伸懒腰,伴随长长的呼气,据说这叫做叹气。江立叹气的时候让人觉得生活灰暗,为什么秦月朗微笑着呢?当然,也有人说,这种微笑叫做苦笑。可是苏朝宇苦笑的时候又忧愁又难过,为什么秦月朗很平静呢?据说,这叫做习惯成自然。我的好姑娘的信使站在露台上,看夏风摇落漫天碎碎星光,絮絮的云将它们盛住了又抛开,光线黯淡,只有他的睡袍丝线反射丁丁点点的亮——我忽然有点儿忧郁,于是跳下来蹭他的腿——秦月朗把我抱在怀里,熟稔地挠着我的下巴。我昂起头,鼻子顶在他胸口,仔仔细细嗅着那熟悉的味道。 嗯,我的姑娘的美好香气,我会一直记得。 还有秦月朗远眺的表情,我也会一直记得。 毛绒绒的逻辑(4) 想象我的姑娘的日子一共持续了39天,我早就会看挂在江扬房间里的日历,日历在沙发背后的墙壁上,我要跳上窄窄的沙发背,然后才能清楚地读到今天和昨天的区别。江扬喜欢捏住我左右乱甩的尾巴:“墙上有蚊子?” 我很鄙视地看了看他,舔舔鼻子跳走了。蚊子是多么肮脏的生物,我才不要吃它,我喜欢拌一点点甜酱的带鱼白饭或者煮的嫩嫩的鸡胸,通常都是小眼睛笑眯眯的勤务兵替我端出来,每到这时侯,我都会使劲蹭蹭他的手背,并不是感谢呀,他的手背上有饭香,让我高兴地打滚。 39天,我突然发现自己的生活如此无趣,程亦涵说我已经不喜欢其他人了,整天和秦月朗泡在一起。你们懂爱情吗?我翘起尾巴高傲地走过他们中间,你们有过爱情吗?哪……其实我都快睡着了才发现,如果仔仔细细分析我所看到听到的,他们有爱情呀,甚至有令人不好意思描述的部分呢。甚至,落单的秦月朗都有爱情,他的爱情跟我的姑娘一起,在首都。 我想去首都。 很快,这个想法就被我付诸实施。我三番五次试图躲进各种交通工具,除了两次被洗车的勤务兵浇得湿透和一次被江扬载去苏朝宇家里以外,别无所获。需要说明的是,第二次浇透的时候是阴天,我隔天就发烧感冒,只能裹在温暖的毯子里吃罐头。 我的姑娘怎么会喜欢一个病恹恹的小伙子呢? 我郁郁寡欢,以为从此再也不会有好姑娘出现在我生活里的时候,秦月朗到江扬的房间里来找几张碟片,我冲他恹恹地叫了几声。穿着家居服的秦月朗蹲下来摸摸我的鼻头:“病了?”说着,连毯子抱起来端到电脑前。嗯,我喜欢秦月朗的家居服,触感不滑,因此我的爪子稍微用劲就可以勾在上面。 他抱着我看了两个电影,然后摄像头又一次亮起来。 我在他温暖的怀里睡得很好,感冒去了一半,此刻一瞥屏幕—— 我再次浑身战栗。 她的尾巴,只露尖,就在屏幕一侧,轻轻地颤动着。一定是她,一定是她!我挣扎起来越过秦月朗的零食罐子,不顾一只脚踩在他的咖啡杯里,使劲地拍了屏幕。 我的姑娘! 秦月朗没有察觉,他说:“很无聊,你来度假好了。” 那个人说:“不可能,开出假期是很难的。” 秦月朗把我的爪子从咖啡杯里拿出来,棕色的液体落在桌子上,他用洁白的纸巾抹了几下:“我突然觉得自己是个混蛋,做了上天不允许的事情,老神仙一定怒不可遏。” 我用屁股堵住摄像头,向秦月朗示威。 他只是把我拎起来放在腿上,一下一下梳着我的毛:“难道你准备让我一辈子在基地待着吗?” 那个人啜了一口看来很热的茶:“你可以说我懦弱,或者忽视你的感情,可是……我已经有家了。你不能要求我放弃,哪怕它本身可能就是个错误。” 秦月朗耸肩:“这话耳熟,我很快就会变成一个错误。生而为囚,脚镣还是自己制的。” 我惊讶于他们的表情——很难形容,要说这是难过,不不,他们并不难过,只是放手后,远远地观望、讨论一件与他俩无关的琐事,客观、冷静。他们是隔岸的锚桩,中间横着波涛汹涌,永远只能相望。 “我爱你。”秦月朗说。 那个人唇微动,瞬间,我看见他自嘲地笑了笑,认下过往的所有错过、等待、误会、怯弱,他说:“我也爱你。”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