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主地勾住了情人的脖子,努力睁开眼睛:quot;吃了晚饭再走?quot; quot;我想来不及了。quot;江扬亲了苏朝宇一口,放下来说,quot;我很期待叶舞山的蜜月旅行──没有警卫员和勤务兵,只是私人的,属於我们两个人的旅行。quot; 苏朝宇把脊背放进柔软的床垫,手臂仍然勾著江扬的脖子:quot;这样合适麽?我想元帅和首相都期待和你的晚餐,还有江立和江铭。quot; quot;小公主跟我并不比跟你更熟悉。quot;江扬放开他,平淡的声音里有微微的酸楚,quot;我入伍的时候她还没有出生,她记事以後我在家过夜的次数一只手都数得过来,我只是她生日时会固定寄礼物却不会出现的一个符号,她只是外交晚宴上和我配合默契的搭档,也仅此而已。quot; quot;江扬!quot;苏朝宇坐起来。 quot;没关系,我已经习惯了。quot;江扬摆摆手,quot;收拾一下东西,我下去告别,车子已经在门口了。quot;说完竟不等苏朝宇回答,大步走了出去。 远行 华丽的餐厅里已经点起了数支高大的橙色蜡烛,酒红天鹅绒的窗帘低低垂著,桌上摆好了六份闪闪发光的银餐具和六只洁白镏金边的碟子,一家四口已经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了,父亲像平时一样闭目养神,母亲像平日一样翻著一摞报纸,弟弟陪著妹妹打双人电子游戏,见他进来,立刻站起来迎著问:quot;苏朝宇学长怎麽没有一起下来?quot;父亲睁开眼睛,母亲放下报纸,都看著他。 江扬微微一笑:quot;我订了七点锺的飞机票,想带他去叶舞山好好休养一个月,无论怎样,要先把自己调整到最佳状态。然後我会直接去沃林镇。quot;沃林镇是预订出发往海神殿的地点,那个小小的军工城镇里,此次任务需要的飞机和装备都已经整装待发。 江元帅缓缓直起身子,随即平静地问:quot;不吃了饭再走麽?quot;说著一摆手,勤务兵们立刻忙碌起来,端上前菜,斟上开胃酒。 quot;不了,叶舞山镇上的青笋山鸡汤非常有名,我们飞过去正好吃夜宵。quot;江扬仍然微笑著回答。 quot;哦......quot;江元帅端起高脚杯抿了一口,quot;好吧,你自己安排好就可以了。quot; quot;请您放心。quot;江扬站在父亲面前,微微欠身。就像是十六岁第一次离开家,像是一次最平常的出游,像是短暂的假期之後又要回到自己负责的基地一样,他笑著告辞,好像很快就会再次归来。但在座的每一个人都知道,一转身一分别,或许就是天人永隔。 江立想要说什麽,却被母亲放在精致桌布底下,紧紧掐著自己家居服的紧绷的手指吓住,只能侧过头,轻轻地跟九岁的小妹妹江铭说:quot;去跟大哥说声再见,好麽?quot; 继承了母亲金色卷发和出众美貌的小女孩站起来,举起酒杯,朗朗地说了长串优美如同咏叹调的告别辞。江扬苦笑,他走过去礼节性地亲吻了妹妹和弟弟的额头,正在这时苏朝宇拎著行李出现在楼梯口。江扬走过去接过并不沈重的行李,左手牵著对方的右手,两个人相视一笑,并肩而出。走到门口的时候,江扬还是生生停了下来,回头一笑:quot;爸、妈,再见了。quot; 江元帅心中一恸,知道这也许就是儿子的诀别,他不动声色地深深吸了口气,缓缓地说:quot;好,再见,儿子。quot; 江扬笑容更盛,再次微微欠身离开。 江元帅和江夫人沈默地看著那挺拔而生气勃勃的背影消失在门口,隐约地,外面传来了汽车发动的声音。 房间里的气氛诡异而压抑,江立低头盯著自己的空盘子,努力眨眨眼睛,让眼眶里咸涩的液体不会冲垮最後的堤坝。江夫人站起来,平静地说她必须要回到办公室处理剩下的文件,江元帅拿起叉子,从容地对小儿子说:quot;吃饭吧,儿子。quot; 今年刚满五十岁的帝国元帅靠在椅背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