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不足以让自己难堪,要改用这种抹杀了所有亲密关系的方式吗?苏朝宇略带不满地哼了一声,江扬长官,为什麽? 可随即他又意识到,自己确实罪有应得──自从行动的一开始,他就在赌江扬的爱。因为爱,所以一定会为对方承担,不计後果,心甘情愿。 对不起,我的江扬。 苏朝宇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重复。 禁闭室里很安静,齐冠军捧著他的PSP在那边飞车,苏朝宇每念完一次,他就在纸面上画个横线,午饭前,苏朝宇已经有一半“正”字了。齐冠军按照训练营的作息去吃午饭,歉疚地看看苏朝宇:“指挥官说了,不完成任务……” “知道了。”苏朝宇的声音嘶哑著,态度再也温和不下来,“长官。”尽管比齐冠军军衔高,按照边境基地的规矩,禁闭室里的就是个少将,在这期间也要负责人称呼为长官。 但实际上,苏朝宇不得不承认,自己正在潜意识里用称呼那个琥珀色眼眸的人为长官来表达不满──他知道,无论内容是什麽,这些命令一定直接来自指挥官办公室。 “我们之间的任何事,都可以谈,可以解决。你是受欢迎的,我的小兵。”很久以前的许诺,是否因为冲动和必然的选择,在风中飞散? 苏朝宇觉得难过和酸楚,他挺胸拔背,保持标准的军姿。 凌寒窝在被子里,迷梦里翻了个身,忽然在身边扑到了一个人。他开始一惊,然後就顺势翻在对方身上:“属耗子的,我睡太沈,居然不知道。” “总比大学的时候好。”林砚臣吻他额头。凌寒大学的时候不断出外勤任务,因此睡觉总是极轻,下铺翻个身、窗外落小雨他就能立刻醒来,久而久之,差点神经衰弱,多亏凌易让老婆出差的时候把凌寒捎到国外玩了两周,否则,他真是死活要让儿子办退役了。 林砚臣刚从外面进来不久,手脚脸庞都被晨风吹得冰凉,毫不客气地掀开被子往里钻:“把苏朝宇送禁闭了,你知道吗?” 秋天到了,边境一吹风就格外冷,凌寒本来睡得暖暖的,被情人外套的温度一激,狠狠一哆嗦,於是奋力把他往外推:“大早晨,你就来说这个?我当然知道,还没想好怎麽跟江扬说。” “不是……”林砚臣嘿嘿笑著,用被子把凌寒跟包汤圆一样裹起来,就露个脸,“我来给你叫早。” 前国安部优秀特工笑起来:“怎麽,休假最後一天才知道过来,还好意思爬床?”说著就要踹了,林砚臣指指桌上:“我妈昨天给寄了特别好的水果和草药,趁新鲜吃。前几天飞豹团做测试的几支队伍进山了,这不早晨才回来。” 凌寒心里很过意不去,他脏乎乎的、头发里有枯叶的情人刚从条件艰苦的山里回来,又开了那麽远的车到边境警卫大队来,甚至……凌寒偷偷瞥了一眼桌上的大包裹,林妈妈知道有种当地的草药对肺寒的旧疾好,精确计算著每年的用量,在新货刚下来的时候就买好了,分成一小份一小份的,再装盒寄来。 他从被子里探出手臂,搂著他的情人。“今晚补个中秋如何?” 林砚臣笑了:“我帮一个以前的老哥们儿搞设计,想画张广告人体。” 凌寒装傻:“画呗。” 飞豹团浪漫的老大嘿嘿坏笑著,冰凉的手先在嘴边暖了暖就忽地扎进凌寒腋下:“我得要个模特呢。” 凌寒不禁痒,一边反击一边笑得喘不过气:“好了……又不是没做过你的模特……” 36?我爱的人 秦月朗单纯地想找江扬说说特别小分队的事情,没想到扑了空,往隔壁一瞧,程亦涵也不在,他从勤务兵嘴里套出话就直奔医院。 “怎麽弄成这样的?”他愤怒地瞧著自己的外甥,“元帅不知道?” 江扬惨淡地摇头:“没来得及告诉爸爸。” “你就是不敢!”秦月朗接过程亦涵手里的水和药片,低声发脾气,“起来吃药!”说完却叹著气把杯子递到嘴边。程亦涵在一边看著摇头笑:“我回去了,请勉强睡一会儿再来上班。” 秦月朗知道,为了江扬腹腔里这只破口袋,程亦涵赌气不是一次两次,便摆出舅舅的架子来:“你放心吧,他今天别想下床。” 程亦涵微笑点头,轻轻关门。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