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蓝蝠立刻拐弯,向着来时的方向飞。 “吼!” “吼!” 兽的怒吼声接二连三的响起,隐约还能听到一些气急败坏的咒骂。 它们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秘密,原本更没打算出现在祭祀中,便是现在迫不得已出现了,却又没想过让人类发现。 而现在那几个人就跟忽然开了挂似的,无论多少兽扑上去都铩羽而归,并且他们已经得到足够的情报,现在竟然想把情报送回去。 绝对不能让他们成功! 兽几乎倾巢出动。 * “这究竟是为什么?”朱蛇再一次躲开兽的攻击,并且成功引走兽的注意力,他整个人都恍惚起来。 自己的实力自己最清楚,就朱蛇现在这样对兽展开一次冲锋都很勉强,更别说一次又一次逃脱。 “我明白了。”朱蛇很快就想明白了。 疑惑也只是一瞬间而已。 朱蛇明白自己的实力,却忘了他其实并不明白燕洵的实力,更不知道蛋大蓝和蛋大紫的实力。 那么现在是他自己实力不济,那么他现在只需要去相信燕洵,相信没有露面的蛋大蓝和蛋大紫就好了。 必须要保护好所有人,不管祭祀什么时候结束,不管他们什么时候能离开,只需要坚持就好了。朱蛇坚信一切都会结束,并且有种人生忽然开挂的爽快感,便几乎是撒欢的在浓雾中狂奔,甚至是挑衅遇上的兽。 兽气得跳脚,却对他无能为力。 * 燕洵一直顶替着矮祭师的位置,并且承担的越来越多。 但并不是很累,难受的是心里。 那些平日里还吵吵闹闹,还因为一块肉一个果子有纠纷的人现在都主动站到了一起。老人一个一个死去,活着的青年背走他们的身体,掩埋,然后便毅然转身,顶替老人的位置。 部落中的青年逐渐减少,平日里吵闹的孩子们都安静下来,他们知道那些大人离开之后基本上就不会再回来了。 孩子们知道等待自己的是什么,如果大人的尸体能留下,那么他们就要像父辈那样冲上去,掩埋,然后再像父辈那样冲上去,找到属于自己的位置,站上去。 这种觉悟是不需要语言的,不需要说出来,孩子们都懂。 “很快就轮到我们了。”有孩子说,“怕是以后打猎的机会不会再有了。” “等大人全部离开,我们就跟上。” “力气最大的站在前面,只留下几个力气大的保护剩下的人。” “不能全是姐儿、哥儿或者汉子,一切看实力说话。” 不管平日里性格如何,贪生怕死也好,怕疼怕黑也好,勇猛机智也好,到现在全都变成了同样的模样:沉稳、冷静,一步一步往前,沿着前人留下的道路。 再爱哭闹的孩子也平静下来,瞪大双眼跟着平日里的同伴一起,等待最后的时刻到来。 他们其实并不明白部落外面那仿佛要把整个世界切成两半的浓雾代表了什么,也不明白祭师们都做了什么,但他们是人类幼崽,前面的长者走过的路或许是错误的,或许是偏颇的,但此时此刻的他们,只能跟着往前走。 这就是延续,这就是传承,或许会有不正确的地方,但人类正是因为传承到能一步一步走到今天,而没有被残酷的天地淘汰掉。 这些道理孩子们不懂,燕洵却看得一清二楚,这也是他难受的地方。 很多时候都感觉自己很是无能为力,有时候又觉得自己是个旁观者,便是用尽再大的力气,该发生的也还是会发生,可很多时候燕洵都觉得自己其实也是其中的一环,所以他才只能随波逐流,而没有本事去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