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等我爸妈年纪大一点,上下楼都很不方便。 另外,大哥知道齐愷曾经想买底下陈先生的屋舍后,出言阻止。表示近年都更沿烧,政府想收购我们这块老城区。买了不至于赔钱(毕竟政府都以市价收购),但扣除掉给仲介的费用,实在赚不了多少,还会白费功夫。 既然知道会被收购,那提早离开、提早做准备,不会到临时才兵荒马乱。 想完利,就得想弊。 这里承载我们一家人将近三十年的生活回忆,周遭的人、事、物皆非常熟悉,离开一定会感到不捨。来时我不断踌躇,不知该怎么说服父母,但人生在绝境或充满困境时,总会出现那一、两个让我下定决心要劝服父母的助攻。 「为什么要劝我们搬家啊?」老太太揪着小帕子,低声问。 有这问话,我便能顺势解释目前的情况不单是邻居欺负那么简单,后头等着的是五年内会完整执行的都更计画。 话说到一半,警察姍姍来迟,按了门铃,询问我们为何报案。 父母当了大半辈子的好公民,跟警察讲话的次数能用手指头数得出来,见到警察诚惶诚恐,话说得不清楚,得靠我来说明事情的前因后果。 两位站在我家门前的警察,听到我是同志,没有浮现怪异的神色,语气淡定温柔:「你们有没有受伤?」 「没有。」 「没有就好,身体是革命的本钱。现在我们一人去调取摄影机的录像--这里有监控吧?」 「有。」公寓老旧,怕有宵小,每层楼都有两到三台摄影机,照着每户大门及通行楼梯。 「嗯,那我们一人会去调,一人带你们先到警车里安置。这事情要处理,得上警局做笔录,可以吗?」 「可以。」我原本想独自同警察至警察局,又担心父母在这会受到攻击,只能哄着父母携手走这一遭。 带领我们的男警察约三十多岁,沉默寡言,眉眼间却无一丝轻视。 坐上车,发动引擎让空调冷却车内高温。吹着冷风,紧绷的思绪略微松懈,能有喘息的空间。 「很辛苦吧?」警察突然开口。 「不辛苦,比较心疼的是父母,年纪大了,还要受这种罪。」 警察抿起双唇,认真思考,没有做出评价和回应。是我家老先生和老太太,私下对着我挤眉弄眼,不理解我为何要和警察这么说。他们是生气、是吓坏了没错,但不认为这是一种罪。 就算是罪,也不是因我而起。 「……有没有想要改?」在另外一位警察从公寓管理室走出来时,前方的警察又问。 「不想改,这是我的人生、我的选择,我得捍卫下去。」 更何况,一路走来还有那么多爱我的人与我相伴,给我鼓励。 我为什么要因为外人的恐吓,改变一生的幸福?又不是傻了,非要与自己过意不去。 对于我的答案,警察勾起了嘴角,彷彿听到一件趣事。但他没有多加评论,等他的同僚上车后,载着我们驱车前往附近辖区的警局。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