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而远之,看到他就绕路走。可他不知道哪根神经不对劲,认为我爱慕他,所有的回避都是害羞、不敢直视--不敢直视是真的,害羞是假的。 抱持奇异、费解的想法,他偷偷跟踪我、拍摄我的照片十馀年。 直到被刘老爹发现,刘老爹以毒打的方式,质问他是不是同性恋。刘大德接连否认,指称是我「勾引」他,他一时受了迷惑,才会做出傻事。刘老爹不信,却又不知怎么制止他的行为,只好把他看得更紧,若有任何不对的「端倪」,就会狠狠修理。 对此,刘大德的精神状况越发恶劣,他鲜少出门,近乎是足不出户。 可只要他每次出门,必定会带流浪狗、猫回去虐待。到后来变本加厉,会偷别人的家宠,残暴地宰杀。这样的恶行,在刘家父子被我报警,请入警局后被完整揭露。 刘大德却无一丝悔改,冷笑的说那些动物全是畜生,怎么能因几条畜生的命,来处罚他呢? 如此恶劣、过份的人,本该滞留于看守所,等到罪刑定讞,去关个五年、十年才对。但台湾的法律不允许扣押人太久,刘萱妮现身担保,付了不少钱,还向温律师和王齐愷保证她会好好看着父亲与兄长,不会让他们再来打扰我。 保证的态度十分诚恳,可惜的是刘萱妮在保出刘大德五日后,被他下安眠药陷入沉睡,与刘老爹一起至于密闭空间,因烧炭而一氧化碳中毒死亡--这一切都有预谋,例如刘大德事前准备好安眠药、木炭、火盆、破坏门前的监视器(我们社区管理委员还真够鸟,监视器被破坏也不会追查)和联系楼下陈先生所委任的房屋仲介李女士看房。 等刘大德处理完自己的父亲和妹妹,他依照与李女士约好的时间,现身于楼下。 李女士不疑有他,踏入屋内,随即被刘大德的迷药遮住口鼻,昏迷不醒。刘大德对李女士进行强姦,完事后拿着绳子掐死。李女士与丈夫婚后失和,两人无子,分居后始终单独生活,若无要紧事,不会跟家人联系,导致家人根本没发现她的失踪。 加上刘大德事前窥看得知李女士行动装置的密码,事后用她的手机,传简讯给同事、上司说身体不舒服,要请假一个礼拜……总之刘大德疯归疯,善后仍十分稳健精巧。 人死了,刘大德不惧鬼神,继续待在陈家的空屋。 警方办事不仔细,错失多次逮捕他的机会。等我与齐愷推敲出他的藏身地点,警察急忙感到去搜捕,他已仓促离开。 全部的人,都认为刘大德会来找我,会徘徊在公寓附近。 连我也多日陷入这错误的推算中,透过与温律师的谈话,才发现刘大德最恨的不是刘老爹,是王齐愷。如我所料,刘大德真去齐愷工作的商业大楼埋伏,想在最后「奋力一搏」,他却认错了人,把大哥误认为齐愷,出手攻击时被大哥身边的保镖即时阻止,刀子划过大哥的手臂,形成伤口极浅的皮肉伤。 刘大德被赶来的警察逮捕,原本是静悄悄,我抵达现场后,他的情绪变得非常激动,连去警局都还在叨念我的名字…… 「怎么会这样。」老太太听完所有的经过,心有馀悸地抚着胸口。 老太太被老先生保护得太好,公寓里任何难以入耳的坏事,全被老先生挡下。 「那日……我难过得要命。」垂下眼眸,老太太终于愿意倾诉当日的遭遇:「除了刘家人的态度令我心寒,我真没想到,大伙当了几十年的邻居,感情虽不热络,可有来往送一些东西,不应该对彼此过于苛刻。我挨家挨户送水果的时候,没有一户人家愿意收,都嫌脏似的,要我把东西拿走。你舅舅寄来这么多,我捨不得浪费食物,更不明白他们的态度,纠缠追问后,他们才说……」 「才说什么?」心里有了猜测,却想听老太太自己说。 「说你是同性恋,噁心……我气坏了,我……我说你不噁心,没有生病,是我的心肝宝贝。」老太太握住我的手,眼眶湿润,强忍眼泪,艰涩开口:「小熙……没有错的,他们不明白,我却知晓,喜欢一个人,非要与他共渡终生的感觉。你们是好孩子,不该为了他们伤神难过。将来我也不会被他们的态度影响,会更加勇敢,跟那些反对你们的人说你们很幸福。」 老先生从老太太身后缓缓抱住她,赞成她所做的每个决定。 反覆抹着泪水,老太太几番哽咽。 「我还会告诉他们……同性恋不是一种病,只是另一种爱人的方式。待彩虹平权的那日,真心对待……心之嚮往的人,都会得到幸福。」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