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汹汹拦到她跟前,柳眉倒竖,怒声问道,“刚刚只有你在姑娘跟前,是不是你对姑娘做了什么?” 应微正在小心地给载向慕擦去泪珠,闻听此言,眼神立即扫过来,微微眯起,里头寒光凛冽。 美人脸色一变,色厉内荏:“大胆奴婢,竟敢在本妃面前大呼小叫,反了你了,也不看看本妃是何身份?” 应微放开揽住载向慕的胳膊,站起身,走过来,平静地望着她,“哦?不知这位夫人是何身份?” 美人得意地昂起头,“本妃乃平王府庶王妃,乃是唯一上皇家玉牒的王妃。” 说着,她隐含讥嘲地瞥了载向慕一眼,她可知道,这位载小姐不仅被她家王爷给抛弃了,便是进齐王府,也不是十里红妆,铜钹皮鼓,风光大嫁进去的,更像是一位小妾,拎着个破包裹,从侧门就进府了。 应微眉梢轻轻挑起,“哦”一声,“原来是那位出自万花楼,平王爷非要纳为庶妃,气得皇后娘娘在床上躺了三天的那位,如夫人。” 如夫人乃妾侍的雅称,其实,也就是小妾的意思。 美人面色黑沉,“你!” 应菲恍然大悟,“原来是如夫人,说来,您得给我们姑娘见礼呢,我们姑娘可是圣旨御赐的齐王妃,正妃。” 挑起嘴角,似笑非笑,不论从长从尊,她都得老老实实给她们姑娘见礼。 美人呼哧呼哧大口喘气,颤抖着伸出手,指向这两个专门往她心口撒盐的贱蹄子,目眦欲裂,怒不可遏,“你们,你们……” 好一会儿,情绪平静下来,她一把甩出长袖,冷笑道:“没有从大门进,也没上皇家玉牒,一个傻子,还有傻子的两个丫鬟,居然妄想她是齐王妃,莫不是以为自己活在梦中?” 应菲勃然大怒:“你!” “谁活在梦中?” 应微和应菲扭头看到来人,顿时激动万分地矮身行礼,“参见王爷。” 至于美人,看到来人则脸色大变,咬住唇,面色灰败,僵硬地立在原地没有动弹。 齐王手上把玩着一件东西走进来,一手拎起尾端,往另一只手的小拇指上轻轻缠绕,一圈一圈又一圈,不一会儿,小拇指就穿上一件花边小裙子,他低着头,扯了扯花边,让小裙子蓬松起来。 “嗯?”,问她,“回答。” 神色来回变换,好半晌,她咬住牙,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王爷,奴虽然只是庶妃,但好歹是平王府的人。” “嗯?然后呢?” 美人咬唇,不语。 终于将花边全部竖起来,齐王漫目欣赏手指上的小裙子,许久,撩起眼皮看她,“怎么?平王没教你如何行礼?” 美人忙不矢蹲膝低首,“奴参见齐王爷,王爷万福。” 齐王低目打量她,语气平平夸奖道:“蹲膝礼不错。” 美人瞬时心花怒放,喜意遮掩不住地浮上脸面,嗓音拗了甜,“谢王爷夸奖。” 她出身卑微,进入平王府后一直想方设法学习宫中规矩,就为了洗脱她过去那十几年卑贱贫穷的影子,对她来说,王爷的一句夸奖就是对她莫大的赞誉。 齐王将哭得脸蛋红通通的载向慕拉过来,“还有她。” 美人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 齐王移开眼,眉梢微拧,隐有几分不耐烦,似乎觉得眼前之人不堪入目,如此蠢笨的人平王究竟是如何看上眼的,“这是齐王妃。” 美人张着嘴,好一会儿,陡然反应过来,如果她没猜错,齐王的意思是她还需要朝这个傻子行礼?哈,这个傻子……她一个玉牒都没入的傻子,有什么资格? 对上齐王漫不经心却无端端让人倍感压迫的眼神,美人脸色变了又变,好半晌,低下眉,一脸憋屈地行礼。 “给,载姑娘,请安。” 应菲朝应微看去,朝她眨眨眼,飞去一枚得意的眼神,应微抿唇微笑,端庄自得。 美人飞快地屈了下膝站起来,眼角含泪,死死咬着牙,她深吸一口气,压着颤抖的嗓音道:“不打扰王爷和载姑娘了,奴先告退。”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