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规矩得到的东西三天不能下账,也就是说三天不能动,怕小字辈儿的冒犯了其他盘口的“神仙”,或者得罪了其他地方的势力。如果是道上的人丢了东西或者被抢了,搁江湖上放出风来,各个盘口的老大都要帮忙寻找,如果是自家小弟手脚不干净,还得带着东西带着人去人家地盘儿上“负荆请罪”。 下账的有专门的地方,就跟梁山好汉“分赃聚义厅”差不多一个性质。碰头也有专门碰头的地方,我现在按规矩应该去长江路那所房子等着跟皮包儿汇合。 “狗屁的规矩!”我想想就来气,老子拼命抢来的东西凭什么要分! 现在正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平常都是两人,现在就我一个人,我先把箱子打开,捡着值钱的先拿一部分,然后…… “嘿嘿,我这脑瓜子真聪明。”我都羡慕我的智慧,那就先带着拉箱回家吧。 我独居在这座城市某一个城中村内,并不是每个痞子都能花天酒地,有钱开豪车住洋房,我的经济水平只允许我蜗居在这个大城市偏僻的一角。 在这里有好多我或者说跟我一样的人,他们昼伏夜出,做着不可告人的生意。现在是下午,筒子楼的住户们慵懒的躺在床上,灼灼烈日晒在这片烂地儿,蛆虫都退避三舍,不愿接受这光的恩泽。 我穿进村中的一条小路,没有人。村子里的建筑跟这座城市的高楼大厦形成鲜明对照,在外面不远处便是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而这座村子仿佛被时光遗忘了一样,虽处闹市却格格不入。烂尾的二层小楼锈迹斑斑,脱落的墙皮一片一片地掉落在地上,走不远在村子正中还有一个巨型垃圾堆,这里堆满了村里人各种生活垃圾:食品袋、牙刷、穿破了洞的连体裤,还有封面印满日本女明星的光盘。 我无闲关心这些东西,我租住的房子就在这个村子东边的一个小二楼,我在烈日的灼烧下不由加快了脚步,好在这个村子荒凉至极,每个人都行色匆匆,根本无闲顾暇你到底是找人还是住户。 我拐弯抹角上了我居住的二楼,这是一个筒子楼,在局促的空间内住着十来户人家,不得不说房东要钱不要命。光顾着挣钱安排房间,根本没有布置消防通道或任何消防措施。只有挨家挨户放在门口的尿盆算的上一个装液体的容器,有的住户尿盆里边盛装着半盆橙黄色液体夹杂着些许铺散开的纸巾。 我掏出钥匙拧开属于我的那间房子的门锁,然后闪身进门。“砰~”地一声沉重的箱包被我扔到了地上。 “他妈的,累死老子了。”我迫不及待地去看今天的收成。 拉链滑到尽头,我把上盖翻开里边的东西便呈现在了我的面前。一堆杂七杂八的日用品中掺杂着一个硕大的红布包裹。 衣服,这个留给我穿。身份证,孙立堂?什么狗屁名字,我撇了一眼那上面的照片,正是我们打晕的那人。除此之外还有几张泛黄的纸张,上面曲曲扭扭地画着犹如蜘蛛爬行的符号。这啥玩意儿啊,护身符?看来有钱人都信这一套,我不以为意。 翻了一下并没有发现任何值钱的东西,这不禁让我大失所望,我把最后的希望都寄托在这个硕大的红色包裹上。“贵重的物品肯定要特殊对待哈。”我伸手抓起那个包袱软软的,掂了掂还挺沉。 “啥玩意儿啊。”一边说着我一边去解包袱上的纽带,纽扣打结处用一股不知道什么材质的红绳子打着个万字结。 “啥啊这是,这南蛮子整得这么神秘。”我见解半天解不开,干脆拿起桌上的水果刀,轻轻一划绳子开了,一层一层的包袱皮随之解下。 “我去!”数层红布包裹着的他妈竟然是一颗血淋淋的人头。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