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立堂连忙摆手打住了我的抱怨,“你就是狗眼看人低,包子有肉不在褶儿上,瞧好吧您嘞!” 得!我倒要看看孙立堂这唱的是哪出儿戏。 孙立堂话刚落下,一挑帘儿从后厨出来一人,看面相分明就是这个饭店的老板。一身原本粉白的布褂儿,现在油渍麻花混成了土黄色,中年谢顶的胖脑袋上随意堆砌着五官摆件儿,上下一般粗的腰身胖到让你怀疑这莫不是水缸成了精。 胖厨师见我两进来,先是一愣,紧接着恍然大悟的神情,张开双臂晃过来,冲着孙立堂就是一个熊抱,“诶呦老弟,啥时候回来的?可想死哥哥了!” 孙立堂也脸上也马上堆起最灿烂的笑,“刚刚回来,今天上午才到城里,正好赶上咱这儿赶圩。”孙立堂这种说瞎话不打草稿的本事好像是与生俱来一样,信口胡说并让旁人产生不了半点儿怀疑。 “还没回家啊?”胖子熟络地从衣服口袋里摸出盒黄金叶,给我俩一人发了一根。 “这不还没呢!”孙立堂接过烟点燃,“下车直接扑奔你而来,一年多没吃你那口儿,馋了!” “哈哈哈!”众人都笑,我也只好陪着笑。两人寒暄过后,孙立堂又向胖子引荐了我,自然是一句半句带过,连名姓孙立堂也是信口开河,唤作“张三、李四”之类的。我也便明了,孙立堂跟这小子只是点头之交罢了,交浅不言深,道儿上的规矩。 饭馆本身就不大,也就七八十平的样子,刚刚介绍过,就这七八十平还被打成了三个隔断,最大的隔断就是前厅,五六十平方的意思,摆着七八张桌椅,甚是拥挤局促。可谁又能想到,就这般局促的空间,胖老板竟然还细心的给我们整了“包间”。 与其说是包间不如讲是包桌要切合实际得多,我们在最靠墙犄角的地方被安排落座,然后孙立堂跟胖老板自然又是客套一番,点下几样吃食临走把一个布帘往下一放,这就成了一个与世无争的清静场所了。 我甚是觉得好笑,孙立堂请我来的饭店非常寒酸,并且还没有他所讲的那样神乎其神,所点饭菜尽是市面上常有的吃食,我轻蔑地向孙立堂挑了下眉,“堂哥,这有啥没吃过见过的,这家伙让你整得神乎其神的,不就是时令小炒加米饭嘛!” 孙立堂到这个时候还是卖着关子,“别着急啊,这道菜不能点,只能等人家来问。今天能不能吃上,有没有口福还得看咱两的造化了。” 啧啧啧,真斗气儿!孙立堂可卖了一个天大的关子,什么菜不能点还只能等人家老板来问?龙肝凤髓?人参果?今儿他要不给我整出些名堂来,我非让他下不来台。 “好,”我咬着牙暗气暗憋,“我到底要看看你葫芦里卖的啥药。” 我两在这半截帘儿里你一言我一语的打发着时间,孙立堂又掏出两根烟,我们两个相继吸了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