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嗓子的妇人又说,“怎么?看上那个小白脸儿了?我倒是看另外一个不闷不响的好一些,想我这黄花大闺女要是能跟他睡上那么一宿觉,啧啧啧……” 那年老的妇女放了个屁,赶紧打住了那位的胡思乱想,“得得得!你还黄花大闺女,你都不知道几手的老娘们儿了!我看你这是老黄瓜刷绿漆——装嫩!” “切~”被说的那妇女显然不服气,“不就是比你们多睡了那么几个老爷们嘛,可这也不怨人家我啊!怪只怪我那几任夫君身子骨都太弱了,没怎么折腾就嗝屁了!” 我搁男厕这边听着,差点儿吓得我屁都凉了,原本听着那妇人的话还以为有什么桃花,这下子是一点儿邪念都没有。一连方死好几任,这娘们儿该不会是白虎转世吧! 两个女人又有的没的打骂了好一阵,才又把话题重新扯到我们身上来—— “诶,我说老姐姐,你说这两个小白脸儿能给咱们这里投资嘛!” 另一个就哼吱着讲,“嘴上没毛办事不牢!我看悬!年纪不大,能趁那么多钱?我看就是亚细亚的火油——纯属虎(唬)牌的!” 我就搁男厕所这边乐,心说东北人民真是天生的幽默大师,别看文化程度不高,净是满嘴俏皮话。 那尖细嚷一听便不乐意了,“我说姐姐,这您就不懂了吧!人家南方人趁钱,我听打外边儿回来见过世面的人说啊,人家南方娃娃打小儿就是喝那个什么新西兰国进口奶粉长大的,不喝人奶!从小出生就嘴里含着金子,手里握着珍珠出来的!打小儿不用人教就识文断字,三四岁就能帮家里料理生意,七八岁就能自己出门儿做生意了,不到十岁人家就能开上那百十来万的豪车,叫什么蓝脖儿——蓝脖儿什么鸡来呢!” “切!纯属野驴放屁!”被说的那妇人肯定是不太相信,“鸡!我看还骑狗骑兔子呢!别说他不喝人奶,他们就是喝三鹿又关咱们屁事儿!得了得了!咸吃萝卜淡糙心,咱们扯那么多也没用,还是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做好本职工作,把人看好了就行!” 尖细嗓也不抬杠了,“这倒是,哎!想那么多也没用,反正人家也看不上俺!咱俩还是踏踏实实地看好吴老头儿,别让他到处乱跑,惊吓了这两位客人才是正事!” 两人便都不再言语,不一会儿就听见两个人站起身往外走的声音,鞋跟敲打在砖石路上,“嘎达~嘎达~”得越来越远了。 这本就是一段厕所逸事,我也没有太放在心上,本来想探听出什么消息来着,可听了半天果然什么也没有听到,我还是太异想天开了。 为了避免尴尬,等那俩妇人彻底走远了,我才准备起身。可就在这时我发现一个极其尴尬的问题,我因为出来得太急,竟然特么忘记带手纸了,这可就是巨尴尬了。 平常我口袋里总是会装些纸备用的,可由于今天出门我特地换了件新衣服,于是我在衣服口袋里又重新翻了一遍,这下确定以及肯定了,确实没带!一丁点儿都没有! 我他妈!这就巨尴尬坏了我,给皮包儿打电话?怎么说!就说被困厕所中,速来救援!关键是人家皮包儿也是人生地不熟,他也不知道我在哪个厕所啊,最后还得委派本乡本土的人给我来送厕纸来,我这人脸皮又极薄,让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给我送厕纸?不行!不行!想想都尴尬得要死! 如果不让皮包儿送纸来,那就只能搁这儿蹲着等了,于是我耐下心烦儿,等啊等,一直等的腿都快嘛了,愣是一个人毛儿都没等到! 这可真急坏了个人!难道他们这里的人都不上厕所!想想现在正是饭点儿,正是后厨最忙的时候,兴许是人家这里有规定,工作期间不让上厕所。 要不我用纸币?钱包我倒是揣着,可拿出来一看不是五十就是一百的,根本没小面额,不行,不行。吃这段饭才花了几个钱啊,拉出来就得用个一两百,太不值当了! 要不我在纸篓里捡两张?人啊!山穷水尽到了一定地步,什么念想都会生出来,这时候我已经顾不得脏净了,就是怕正好被人撞见了尴尬。 我往左后侧的纸篓里瞧瞧,嘿!您还别说,还真有两张上边什么污秽都没有的纸巾,有可能是人家没用了便扔掉的吧,我瞅瞅纸张,又瞅瞅门口,瞅瞅门口,又瞅瞅纸张,心说一不做二不休,活人总不能让尿给憋死吧! 来吧!来吧!我探着手就想往那里摸,做“贼”者心虚,我瞅瞅纸篓又瞅瞅门口,我擦!不知何时,一双眼睛正在门口直勾勾地盯着我。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