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了,他来了!他手拿扫帚向我们走来了!扫帚沾屎,犹如吕布在世,估计这地包天也没少玩段子。 不知他从哪里淘换了一个光杆儿没毛的笤帚疙瘩,沾着屎就向我抡了过来,我搁南方大闹屠宰场的时候,粘着猪屎给别人来过这么一下子,没想到自古天道好轮回,试问苍天饶过谁,今天我也有这个报应啊! 地包天拿着沾屎的笤帚往我身上那么一抡,我现在站起身已经是来不及了,只好往旁边一跳,也就是脚刚落地的功夫,谁知道这玩意儿脚下还会使绊子呢,“duang~”一脚就把我踹进了粪坑,好在这公厕还不至于简陋到老辈子的那种两根木板子下面是个大粪坑,那种掉下去是真的会死人的。这种“现代化”的就好多,我所说的现代化也仅仅只是限于坑变小了,两根木板子变成了水泥墁的石砖。 地包天这样一踹我,我顺势往后一倒,两只腿不听使唤地落下去踹在黄褐色的物体上,上身太宽卡到了坑沿上,一身骚臭扑鼻而来,我这个恶心啊,心说这是他妈哪里来的扫帚星啊! 地包天见我卡在坑壁那里不能动弹,抡起笤帚来就想给我来一个结实的,就在我闭目等屎的时候,突然一个我无比熟悉又盼望的声音从男厕门口响起。 “住手!”皮包儿终于领着一大群人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 曾瓶底子这次是真急了,一把夺过地包天的笤帚,冲着这个胆大妄为的家伙正反就是两个嘴巴子,“姓吴的!你娘个巴子!什么人你都敢打!” 地包天也是发疯发到了份儿上,估计这时候就是天王老子临凡他都不怕,冷不防一把就又把笤帚抢了回去。甩开膀子就挥舞了起来,大家可没防着他这手,单单是挥舞笤帚还不可怕,关键是笤帚上粘着那玩意儿呢!“你娘个屁!都跟你们说了别说话!让你们烦老子,让你们吵老子!” 我林峰是幸运的,因为我背对着这个地包天,我也有生以来终于见识到了什么叫“打得你屎尿满天飞”这一“盛况”,以前老听街边儿混混打架常说这句“老子把你打出屎来”,我很是疑心兼之不信,这次,此时此刻此地我算是真真正正见识到了。 等地包天一轮屎炮抡完,我看见曾瓶底子、皮包儿、李半仙、张娘娘等等一群男男女女就跟不要命了一样冲过来,将这个地包天成功给揍成了天包地,那副“尊容”估计连他亲爹亲妈都不敢认,简直是回炉重造另做人了。 “妈的!弄老子一脑袋屎!”皮包儿愤愤。 “新买的衣服,新买的衣服!”曾瓶底子惋惜着。 “朕的龙袍啊,一百一天啊!”这是那个姓爱新觉罗的李半仙。 “你们都住嘴吧!”说这话的是张娘娘,张着个嘴巴但丝毫不影响骂街,“嚎什么嚎!你们充其量是衣服、脑袋上,看看我!看看我!我他妈还吃一虾仁呢!这是谁特娘的消化不良!” “呕~”穿龙袍的“皇上”就吐了,“今晚你别碰我啊!” 几个人收拾整理了好一通这才想起卡在坑位上的我,皮包儿又和几个年轻小伙儿把我赶忙搀了起来,张娘娘以及众多女眷早在唾骂和干呕中纷纷离去。 “您没事儿吧?”曾瓶底子赶紧递过一条毛巾来。 我接都没接,就我这满身满脸满裤腿儿的屎,我他妈要那玩意儿有屁用!也顾不上什么脏净了,以就以就反正都这样儿了,我提上了裤子,一赌气顺手将那白毛巾打了下去,白毛巾正好落在躺在地上的地包天的脸上。 地包天现在躺在厕所砖瓦地上哼哼着个破鼻子,只有出的气儿没有进的气儿了。 我刚想问这彪玩意儿到底是谁啊,话还没说出口,“诶呦喂~”一声尖锐的女声便由远及近,从外边儿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 “村长!村长!不好了!你让我看着的那个吴老头儿不见了,不见……”细嗓门儿都还没喊完,就愣在了门口,“呀~搁这儿呢。” 于是我便恍然大悟,这就是刚刚我偷听的那个细嗓门儿,躺在地上的这位便是她们嘴中的那个吴老头儿。 曾瓶底子毕竟是从事过多年教育工作的人,尤其是当着我和皮包儿的面不方便对手下人发作,鼻子冷哼一声说了句“找几个人把他抬出去”,便不再搭理这个细嗓门儿。 细嗓子答应完后也不走,倒是有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