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六爷训斥完方老贰后自己也心神憔悴得很,方老贰便要把他请到自己的寝室去休息,钱六爷摆摆手说,“算了,你们都出去,让我自己在这里静一静就好了。”于是我们仨人悻悻地背起身往后退。 等我们仨人快退出门口时,钱六爷好像忽然又想起了什么把我们叫住。 “还有什么事吗,舅舅?”方老贰问。 钱六爷一指我,“把林峰的家里人都放了吧,我那大哥大嫂也该出来透透气了。” “真,真放了?”六爷这突然其来的命令让我简直感觉不可思议,我原本以为来到这里还要百般刁难我们一番,没想到竟然这么简单。 钱六爷点点头,“是噻~上面都说放了,我敢不放嘛。等把你爹妈接出来,你们几个就走吧,不用来请示我,我太累了,我需要休息。” “好滴嘛!好滴嘛!”我本来就不想跟这个老梆子再有什么瓜葛,他这么一说更是称了我的心意。 方老贰不明就里,但是多年的从军经验告诉他,不明白就去做,永远不要多问杂七杂八的问题。 方老贰办事还是很讲究的,等我们三个退出来后,二话没说便带着我们去了我爸妈的羁押室。说是羁押室说白了其实就是一个空荡荡的禁闭厅,里面除了床、柜子、沙发等基本生活用品外,没有任何可供娱乐消遣的东西。好在我爸妈在农村时本来就没有太多的娱乐节目,这个对他们来说忍一忍也就克服了。 为了防止我父母“越狱”逃跑,特地将这禁闭室的门改成了铁制的,我就笑了,你就是木头的我父母也是断断打不开的啊。 我原本以为我父母见了我会哭天抢地,一把鼻涕一把眼泪通俗资产阶级对他们的剥削与压迫。可等我随同方老贰一齐推门进来的时候却发现目瞪口呆的一幕,两个人正在炕桌旁边玩儿纸牌呢,我爸我妈脸上都贴满了长长的小细纸条儿。 方老贰愣了,二娃子也愣了,就连我都愣了。 “爸?妈~”我轻轻地叫了一声。 “诶呦~儿子!”还是我爸首先反应过来,“快快快!快上炕!三缺一,咱玩儿斗地主!” 我妈则也是满脸欣喜地将所有的纸条一把扯了下来,“斗啥子地主嘛!这不刚好五个人嘛!叫方官长给咱们去拿一副麻将牌,咱们四个打麻将好了!” “这……”我木愣愣地看着方,我父母虽是心大,但也不至于心大到这份儿上啊!现在傻瓜也看得出来,这里面肯定是有什么事情! “说!”我怒不可遏地将眼神捩向方老贰。 方老贰只好一五一十地讲,“这俩个人当初来这里的时候闹得很厉害,不分白天昼夜的大喊大叫,一个喊啥子还我儿子,一个喊什么我是总经理,不光又砸又扔的,还打伤了我好几个弟兄,就连我的手指都被他俩咬伤了。我看他们不老实,便稍微给他们打了一阵药。”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