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开了。 这时李开山拿着一截红绳走了过来,我向他投出求助的眼神,“快救救果儿!” 李开山也不言语,他走到我们仨人跟前坐下,然后拿着那根红绳开始绕两人的手腕。从大拇指关节处往下来,一直绕到手肘部然后往回绕,来来回回、左左右右,一直把数米长的红绳子全部缠完,一直缠到两只手紧紧绑缚在一起,不能动弹丝毫。 我这才看清楚,原来那红绳原本本不是红色,而是用不知什么的血浸泡出来的颜色。 这绳子一粘贴到两个人的皮肤就迅速变乌发黑,直到李开山做完最后一道工序,给这绳子狠狠打了个死结,原本鲜艳无比的红绳子已经成了一黑不溜秋的麻绳。 “你这是……”我一直呆呆地看这老家伙忙活完,我才轻声问道。 “这你就不明白了吧?”李开山抽抽鼻涕看着我,颇有显摆的神色,“系个死扣儿,这叫‘跑不脱’,甭管你有多大的力气,多快的宝兵刃,任你是刀砍斧剁还是拿大炮轰,就是拿迫击炮把这俩人儿轰零碎了,这两只胳膊也解不开。” 我他妈……我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李开山是有精神病还是怎么了,一边是我的亲爷爷,一边是他的亲徒弟,还是自家儿子的准儿媳妇,这是有何愁何怨啊。 果儿脸色更苍白了,不觉间鬓角的黑发竟然开始发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青接着发白,嘴唇也干裂了,脸上的皱纹逐渐显露出来,一下子,我的女神陈果果苍老了二三十岁。 “干什么!干什么!你们这是干什么!”我歇斯底里地冲着李开山咆哮道,玩命地去解捆绑在我爷爷和陈果手臂上的绳子。 但是无论我如何努力,结果都如李开山讲的一样——“解不脱”。 我只好眼睁睁地看着陈果儿从年轻靓丽变成苍老花白,从面色红润变成面如纸蜡,皱纹一点点在她脸上划出沟壑,血液和生命一点一点从她身体内流出,源源不断地流进我爷爷的身体里去。 这是一场生与死的交换,被救的人是我爷爷,我应该感到高兴,可是我无论如何也高兴不起来。 我看着陈果儿的身体逐渐衰弱下来,我伤心极了,就像看见一副活生生非常完美的艺术作品在我面前被摧毁一样。 我只好祈祷,祈祷着我爷爷能早一点醒过来,因为果儿身体内的血已经不多了,再这样下去,陈果果也随时可能有丧命的危险。 我两只眼空洞地看着李开山,李开山满脸贪婪地盯着陈果,看那眼神像极了一个盗墓者意外打开了一个上古时期的墓葬群,满墓的稀世珍宝让人应接不暇。 我开始有些看不懂了,这李开山不是陈果的师傅嘛,那二娃子不是陈果的男朋友嘛,我爷爷终究是个外人,无论如何也该是救陈果不救我爷爷啊,现如今却正好调了个个儿,整得他俩像外人,我倒是自己人似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真让人头大。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