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李怀叙无论走到哪里,他们都不会放过他们夫妇,她甚至以为,李怀叙真面目,恐怕早叫他们知道,他们就是要对他二人赶尽杀绝……结果到头来,事情居然是他自己做的。 他自己安排了人手来行刺,自己安排了人手假死,甚至还自己安排了自己的伤口,只为迷惑她的眼。 他真的是缺德到家了! 她用力地捶打着李怀叙的肩膀,只觉自己这几日的关心都喂了狗。 她去推他,用尽了力气想要将他赶出去。 可是李怀叙是无论如何都不肯放手,尽管一只胳膊还伤着,全靠另一只胳膊,也能牢牢地将她锢在怀里。 “娘子,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听我解释,我不是有意的……” “不是有意的我也不想听,你给我滚出去!” 她这回是真的铆足了劲,推开李怀叙肩膀的刹那,只听见一声清晰的闷哼。 她顿了下,霎时又去看他受伤的那边胳膊。 幸好没出血。 不,她不要管他了,就算出了血,她也不要再管他了,全都是他咎由自取的,全都是他自己胡作非为的,让他继续做他想做的事情吧,让他继续把自己弄的遍体鳞伤吧。 她不顾脸颊上还挂着的泪珠,趁机又将李怀叙往外推去。 卧房的大门哐当一声合上,她终于彻底将人隔绝在外,能够一个人清净清净。 可是还没等她冷静两息,她便又听见了李怀叙清晰无比的声音。 她陡然回头,只见到门边上还有扇半开的窗户。 “娘子。”李怀叙委委屈屈地将脑袋搁在窗台上。 “我知道你如今不痛快,很生我的气,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刚回家,我们晚饭都还没用呢,我就坐在门外,等你何时想好了,决定原谅我了,你就开门出来,我们一起去用晚饭好不好?” 谁要跟你用晚饭?谁说我今晚就一定会原谅你?我便是待在这屋中三天三夜,也不要选择同你去用晚饭! 公孙遥边甩着泪珠边怒气冲冲地跑过去,将窗户也用力地合上。 这下,终于再也听不见李怀叙的声音了。 她独自一人寂寞地站在窗边,忽而便崩溃地蹲到了地上。 她仿佛浑身精力都被抽干,只剩一副干净的躯壳,除了哭泣,旁的什么都干不了。 李怀叙,混账东西,她抽抽噎噎地想,亏她那么担心他,亏她为他操碎了心,他就算要假装受伤,就不能提前与她知会一声吗?就不能叫她也知道他到底想要做什么吗?他真的坏透了,他真的缺大德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凭什么还要为他哭泣,可是眼眶里的泪水就是不受控制地往外冒,就同屋外永不间断的潺潺流水一样。 她狼狈地靠坐在窗边,自我安慰,她才不是为了李怀叙哭,她只是可惜自己这些日子来的真心,可惜自己的付出。 她默默淌了半晌的泪,缩在窗前看着月色一点一点西斜。 不知到了今夕何夕,她才慢慢地拭去眼角快要干涸的泪水,复又同李怀叙一般,趴上了窗台。 她想看看,他如今在干什么。 奈何窗户纸虽薄,虽然能透月光,却透不出外头真实的景象。 她思来想去,只能又小心谨慎地偷偷拉开窗户的缝隙,窥一眼外头的痕迹。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