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是太子,去逝之后,萧溍应当是名正言顺的皇太孙,但皇帝就是不立皇太孙。 皇帝若不想让萧溍做皇太孙,就该追谧太子,把皇太子的位置让出来。 如此做事不清不楚,最难做,身份最尴尬的就是萧溍,简直就是最大号的一个靶子。 这也是朝中为何一直有人认定萧溍为皇室正统,守旧派认定萧溍的原因,祖母是皇帝原配嫡妻,父亲是在皇太子之位的嫡长子,算下来,谁有萧溍的身份正统? 只有正统的出身,却没有正统的名份与辅臣,萧溍的日子能不难吗?能平平安安地活到成年,是何等的不易。 萧溍见宓月为他鸣不平,握着她的手,说:“皇祖父有他的思量。” 帝王的思量,无外乎是平衡,平衡朝中势力,平衡各个皇子之中的权势。总而言之,就是不想放权,拿萧溍当靶子。 只是,现在萧溍已经成年,又成亲了,这靶子怕是不能安皇帝的心了。 宓月想到来到皇城后,看到皇帝的一些做法,有些不是滋味。 下朝后,皇帝揉着赤痛的脑袋,回到汉阳宫。 太监王通来禀,皇长孙带着王妃进宫来请安了。 在朝堂上被几个儿子气得不轻,皇帝听说向来省心的长孙来了,心情好转许多。“宣。” 看到一对璧人走来,皇帝只觉得赏心悦目。 早听闻宓月长得不错,今日一见,皇帝便想怪不得长孙非要娶她为妻,可见再冷淡的男子也难过美人关。 进了宫后,宓月便落后萧溍一步,不管是礼仪,还是规矩都让人无法挑剔。 到了皇帝面前,宓月亦是规规矩矩的,哪怕皇帝的目光再苛刻,也挑不出一丝错来。 皇帝点了点头,倒是没丢皇家的颜面。 “起来吧。”皇帝抬了抬手,说道。 看着眼前丰姿俊朗的长孙,皇帝说道:“溍儿,你如今也成亲了,就别往外头走,留在皇城,帮皇祖父分忧一二。” 萧溍拱手回道:“皇祖父英明睿智,统御百官,孙儿才疏学浅,比不得众位皇叔,实不敢行分忧之事。” “你就别提你的那些皇叔了。”一提起来,皇帝就觉得头痛,“按理你早该入朝,领一些事儿来做。不过你刚新婚,这样吧,朕再给你半个月的闲期,半个月之后必须得入朝领个官职。” 见皇帝已打定了主意,萧溍即使不想在现在最乱的时候入朝,也只能说:“一切听从皇祖父的吩咐。” 皇帝脸色好转许多,与萧溍聊了些家常,又问了宓月一些话。见宓月规矩之中,又不失落落大方之仪,有皇家的几分威仪,心中满意了几分,就没有之前那样抗拒这个出身低的孙媳了。 孙媳娘家弱些就弱些吧,总比几个儿子都娶了高门世族女子要省心许多。 心中高兴,皇帝也体贴了许多,对萧溍说:“见过朕后就回去吧,你皇祖母病了,不见客,想是不会见你们的了。既然你皇祖母都不见你们了,其他的妃子也不用见了。”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