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这么荒谬的说法,竟然都能有人相信? 顾云听还是无法理解。 “唉,主要是当初皇陵附近的一些守军都亲眼看见过那位姑娘的死状,这死讯本就是毋庸置疑的,这会儿又出现一个安然无恙的‘你’,他们难免就要往鬼神之说上联系,正常。” “可是这事儿骗得过别人,楚江宸那里必定是不好骗。”顾云听幽幽地叹了一口气,道。 谭姑姑本来都已经不再提这个了,可是顾云听自己提起来,她就又忍不住了:“所以才让你尽快离开啊!皇帝知道了这件事,不管怀不怀疑你,都会在你的身世做文章的啊!” 楚江宸是知道原本那个死者身份的,易容之事也是他自己亲手策划,所以如果有人弄这一出“死而复生”的戏码,楚江宸一定会知道这是假的。 楚江宸很快就会来确认顾云听是不是还在宫里,就算他按照顾云听的算计,觉得这件事与她无关,也还是会怀疑到顾家头上,毕竟叶临潇此时应当还在边关,是无暇顾及到京城里的事的,那么和顾云听有联系的,除了他自己,也就剩下了顾家。 何况这个假扮的人也一直留在长平伯府之中。 所以楚江宸会怀疑顾家。 如果状况糟糕起来,也就是宫里这个“真顾云听”发挥作用的时候了。 他没有占到先机,百姓不一定会相信,但是顾家一定会投鼠忌器,不敢轻举妄动。 顾云听心底琢磨着,起身隔着窗框去够那只掉落的花洒,然而指尖只能稍稍碰到一点点花洒的边缘,却根本没办法把它捡回来。 她有些不耐烦地收了手,打算让殿外过路的人帮忙捡,一抬头,就瞧见楚江宸和季公公两个人正一前一后地往这里来。 视线相对时,众人都有一瞬怔愣。 “来得正巧,劳驾,替我捡个花洒?”顾云听淡淡地笑着,双眸映着灿烂的阳光,问。 楚江宸:“……” 他好像是来兴师问罪的来着。 季公公也愣了一下,自然不敢真等楚江宸弯腰去捡,便率先躬身上前,双手捧起花洒,交还给顾云听。 “多谢。”顾云听一笑,又从身侧备下的木桶里舀了一勺清水,倒进花洒里。 “你这是在做什么?”楚江宸一时忘记了来意,隔着窗户站着,有些好奇地问。 “浇花。” “这花已经死了。”楚江宸道。 “死了的花才好浇啊,”顾云听挑眉,“活着的花太娇气,一不小心浇得水多了或是少了,都会死的。何况,倘若真的有朝一日得见枯木逢春,岂非一个大好的征兆?” “枯木逢春……”楚江宸低声呢喃着,反复咀嚼着这四个字,也不知是先入为主的观念使然,还是别的什么缘故,他总觉得顾云听提到这四个字时,别有深意。 他双目微眯,有些危险地盯着顾云听的双眼,不肯错过其中的每一分情绪,“这两日京城里发生的事,你知道了,是不是?” “这两日?”顾云听眨了眨眼睛,想了好一会儿,“你是说那个死而复生的姑娘?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