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在了杨筠宓的心口上。 杨筠宓也有些动摇,目光落在那把熠熠生辉的金色椅子上,面上隐有挣扎犹豫之色。 这一年来,她练兵、习武、挑灯研读兵法,熬尽了多少心血,一路走来,又吃了多少苦,连她自己都记不清楚了。 她亲手送她的父亲陷入败局,亲眼看着手下的弟兄们死在自己面前,她付出了那么多,而顾云听却只是在幕后养尊处优,说着轻飘飘的话,做着一些投机取巧的小事,就要将这些利益都揽入囊中? 这未免也太不公平! “庄王便是为了这个位置而死,杨姑娘纵然是为了一个‘孝’字,也不该视自己父亲的意愿如无物,随手便赠予一个无功之人。”楚江宸看着她,有些怜悯。 或许是同情她一场忙碌却反为他人做嫁衣裳。 又或许,是同情她明明从始至终都身在局中,却自以为是那个执棋的人。 杨筠宓没说话,只是迟疑着,往龙椅的方向走了一步。 …… 屋顶,叶临潇不太情愿地松开了顾云听的手。 但是此刻他不该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所以不得不放手,让顾云听一个人去面对这些波折——尽管在顾云听眼中,或许这些纷纷扰扰,根本算不得什么波折。 “很快就会回来了。”顾云听与他低声耳语,笑说着,一跃落下房顶,很快便被守在殿门外的士兵团团围住。 顾云听却恍若未闻,一步步从容走向殿内,如入无人之境。 她身前的刀刃总会在她靠近前的一刹那,被暗器击中,断裂破碎,叶临潇的暗器一向很快,殿内那些人离得又远,根本看不出这些,只是脑海中不约而同地浮现出了一个词—— 不攻自破。 再联想到先前坊间沸沸扬扬的传闻,这古怪的一幕便成了“神迹”。 愿意相信的人,自然会信眼见为实。可若是心中认定了这世上没有神,那么就算亲眼所见,也会找出无数可能性来解释这一点。 杨筠宓还没来得及在那张象征着无上尊荣的椅子上落座,便目睹了如此荒唐的画面,心中也有一瞬错愕。 仙人降世? ——开什么玩笑?! 江湖上也不是没有人能做到这种程度的,只要内力足够深厚,破刃只是皮毛! 杨筠宓正待开口,便听顾云听淡笑着,道:“筠宓为顾某家事奔波数日,有劳了。庄王府当初入宫的女眷,此时都已经在旧邸等候多时,接风洗尘的酒宴,也已筹备妥当。思亲心切的感觉,顾某最是明白。所以余下的事,便交给我吧。” “……” 杨筠宓一怔,靠近龙椅的脚步顿时像是触了火似的,缩了回来。 她是鬼迷心窍了,母亲、姊妹,都在顾云听手中!这一年以来,她对顾云听一无所知,而当顾云听的人找上她时,却摆明了是对她的一切都了如指掌! 一年前李美人那桩案子,她就远远不是顾云听的对手,她竟然还妄想着借这一年临阵磨枪的努力,就超过顾云听?!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