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因立储君的圣旨下得太过于草率,才特意来此,请陛下收回成命的!”旁边的王爷立刻帮腔质问,“可若是依皇嫂所言,玉玺一直在皇嫂手中,那这太子究竟是谁立的?这也算是不曾让皇兄替你担下骂名么?!” “天子犹在,太子之位却由皇后定立,这是个什么说法,倘若传扬出去,岂不是让天下人耻笑?”唐夫偃紧随其后。 “这么说起来,倒是又有让人想不明白的事了,”顾云听又故作不解,“既然中宫膝下有嫡子二人,为何天子卧病之际,国事都交给内宫妇人啊?后宫不得干政的说法,难道只是祁国有,而霆国没有?” 群臣:“……” 皇后:“……” 求你了闭嘴吧。 一阵沉默之后,霆帝凝视着皇后的双眸,沉声问:“皇后,还有什么要说的没有?” “……” 就算本来有想说的,这会儿也没有了。 “父皇且慢,”顾云听笑靥比午时骄阳尚且炽热无害,“儿臣斗胆,还有一句话想问。” “不必拘泥礼数,自家人,问就是。”霆帝鼓励地看着她。 “是这样,儿臣实在想不通,这枚玉玺,分明几日前便被暗中送到了云王府,那么皇后娘娘册立皇太子,所用的印信——岂不就是假的了?”顾云听看起来小心翼翼的,可看在不同人眼里,便是不同的缘故。 不知道实情的,还以为她是因为担心自己的猜测错了。 知道实情的,也以为她是因为不确定这项罪名能否被加在皇后身上。 ——她要的绝不止是罚那么简单,假造圣旨,就算是皇后,也注定是死路一条,何况还是罪上加罪。 “你含血喷人!毒妇,毒妇!”皇后气得直发抖,“玉玺一直都在宫里!本宫知道了!是你!一定是你从宫中偷走了玉玺!顾云听,你可知偷盗玉玺是什么罪名?!” “娘娘怕是气糊涂了,宫中各处守卫森严,王妃纵然有通天之能,也进不去啊。”唐夫偃嘀咕道。 “多谢小唐将军好意,不过顾某不敢当着天子与诸位大臣的面,欺君罔上。实不相瞒,今日顾某的确闯过内宫。”顾云听坦然一笑,“不过母后也是真的多疑了,儿臣不过是为了救陆神医,才闯了内狱。毕竟陆神医是因云王府之故才深陷泥沼,他历来秉行君子之风,说了实话,倘若今日父皇离宫,他又岂有活路?” “他是因为毒害——” “皇后,”霆帝打断了她的话,平静地反问,“事到如今,你还要一意孤行么?” “陛下!你我夫妻数十年,难道仅凭她们的一面之词,就要定臣妾的罪么?”皇后语带哭意,似是十分委屈,可她望向霆帝的视线却显然不是这么说的。 这是威胁。 她手里不是没筹码。 诚然,在此之前,霆帝还真有那么一瞬间想附和顾云听的话,以解数月里憋出来的的气,只是话到嘴边,还是克制住了。 就算撇开数十年夫妻情分不谈,皇后也还是不能废!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