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顾伯爷说完这些事,顾云听也没有尽信,直到后来在库房角落的翻到一个落了灰的盒子,盒子里装的正是闻良皇后家传玉佩。 “历来皇室宗族都力求一个名正言顺,若是名不正,那么帝王之位自然不保。”叶临潇沉吟良久,若有所思地道,“如果裴老先生真是楚灵阆……那么祁帝忌惮长平伯府,倒也就不算是毫无理由了。” 只是感慨天意弄人罢了。 毕竟裴江上隐居多年,如果不是从小辈身上顺藤摸瓜意外知道了他与长平伯府的关系,祁帝根本找不到这个人,更别说是因为这种事而忌惮长平伯府。 祁帝对长平伯府的猜疑并非一朝一夕,裴江上和他们的关系,只能说是往架起的火堆上又添了一把柴。 “先帝不会蠢到把自己的身世告诉后人,好端端的父传子,何必要让自己的后人知道他们并非正统皇裔?最多也就是拿外祖父一人之力退敌的事来说道,认为他不肯归顺朝廷,终成祸患。”顾云听轻嗤着,道,“随他们去就是了,与我们何干?我只是想告诉你啊,父亲在西南边境留了人,与陈国也素有来往,所以能控制住西南。短时间里来说,只要楚江宸不傻,他就一定不会和长平伯府翻脸,这并不是最需要担心的事。” 再者说…… 或许是与活人打交道久了的缘故,顾云听竟也渐渐开始相信人性这种玄而又玄的东西了。 楚江宸虽有心计,但看起来也仍是个磊落君子,轻易并不会背信弃义。 先前的那阵疼痛令顾云听唇角有些发白,她舔了舔干燥的唇瓣,道:“先前不同你说这件事,一来是父亲叮嘱过,毕竟不是小事,和皇室血脉有所牵扯的东西,动辄就会连累整个长平伯府。二来……我也的确不够信你。” 她的习惯便是如此。 对亲近之人,命可以毫不犹豫地给出去,但信任却不能。 全身心地相信一个人,再被骗,听起来就很傻。 顾云听知道自己谈不上有多聪明,却也不想让人觉得她傻。 “所以,你现在足够相信我了?” “不信,只不过是觉得你骗不骗我都没关系。反正我们之间,都已经这样了,瞒你没意思。”顾云听浅笑着,声音轻得像是羽毛拂过耳廓,听得人心痒,“对吧,孩子他爹?” “……”孩子他爹只觉得耳朵尖都快烧起来了,并不是很想说话,免得暴露什么异常的情绪。 叶临潇连做了两个深呼吸,勉强令正在煮浆糊的神志冷静下来,沉默了许久,嗓子哑得差点没连成贯通的音调:“可是既然有这样的血脉,难道你就没有想过……取而代之么?” 他及时岔开了话题,免得自己在某种旖旎的氛围里越陷越深。 “想过啊,不然又何必问你介不介意这个孩子随我外祖姓楚?”顾云听倒是坦诚,“只不过这样一来,我与楚凌霜就站在了对立面,我不希望别人对我背信弃义,自然也该将心比心。何况连外祖父m.dXsZXeDU.COm